尤其是郎璇面对凛凛时候的过分娇羞,不是圆房之后的状态。
两个彼此有意的人,一旦做过最亲密的事情,就不会那般害羞了。
这以后要是再圆房,岂不是更要蜜里调油?
夫人啊,一定是您在天有灵,在保佑姑娘,让她得以寻觅到如此称心如意的郎君。
阿弥陀佛。
凛凛给郎璇脱了鞋子,盖好被子,坐在床边,嘴角含笑看着她的睡颜。
酒劲上来,不胜酒力的她头发散开铺陈在身下,面若桃花,长睫若蝶翼,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……就算现在,她也睡得老老实实,双手交叉放在身上。
真是个乖孩子。
凛凛看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挪开视线,转而打量起这简陋的房间。
桌子,炕桌,炕柜,两个箱子……屋里的东西少得可怜,而且都是旧物,但是被打扫得纤尘不染。
炕桌上的粗瓷花瓶里插着芍药花,凛凛想想,上前去摸了摸,是假的,却栩栩如生。
想想隔壁的鸳鸯,他也就明白了。
郎璇心灵手巧,学什么都很快。
但是每次她都怯怯的,仿佛总会做错事一般。
聪明而不自知的傻姑娘。
凛凛嘴角的笑意愈发深了。
“宇文铎,宇文铎……”郎璇在睡梦中开始呼喊起来。
凛凛忙走过来,握住她开始乱抓的手,“在,我在这里。”
没看出来,小哭包醉酒了胆子还挺大的,开始对他直呼其名起来。
只是她声音里带着哭腔,让人忍不住地心疼。
“宇文铎,宇文铎小心!”
“会小心的。”凛凛握紧她的手,“乖乖睡觉,你没事,他就没事。”
“宇文铎,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”小哭包呜呜地哭了起来。
凛凛:“……没有对不起,你对他很好,他都知道。”
爱恋的眼神,全身心的维护,他不是眼瞎心盲的人,岂能感受不到?
他承认,他偷懒了,想找个爱他的人,再去权衡是否合适。
然而上天对他太好,让他遇到的第一个人,就如此合适。
“宇文铎,我不能喜欢你,可是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怎么办?”郎璇哭得很伤心,仿佛前世今生,所有的委屈都要哭出来。
凛凛愣住。
不能喜欢他?
他是洪水猛兽吗?
“你害死了我爹娘……”
凛凛哑然失笑:这是做噩梦了。
果然,郎璇哭着哭着,又睡了过去。
凛凛拿起帕子,轻柔地把她脸上挂着的晶莹泪珠一点点擦掉。
这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小哭包,以后要对她更好些。
既然知道她的心意,那就让她更放心。
教材是现成的,可以学的人太多,天资聪颖的凛凛一点儿都不担心两个人的将来。
爱的能力,会遗传;爱的教育,会被感染。
郎璇安静了片刻,忽然道:“我好想和宇文铎在一起,可是我太笨了,我配不上他,我会害了他。”
“不会,你配得上,你最好。”
郎璇在睡梦中,正在和阎王忏悔,周围是滚热的油锅。
阎王说她阳寿未尽,要送她回去,她不肯。
结果,阎王竟然开口安慰她了?
“不,您不知道,”郎璇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,“我上辈子就耽误了他。这辈子不能了……您就收了我吧。啊,不,不行。要不您把卫君一起收了吧,卫君可坏可坏了,他会害宇文铎的。”
凛凛愣住了。
她在说什么?
她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