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只是初见,但她十分讨厌那个自称为记者的高大男人。讨厌他过于试探的表情,讨厌他自如的动作,更讨厌在他身上不停显现的,强烈的既视感。
以及那双过于熟悉却找不到蛛丝马迹的淡棕色眼睛。
秘密被看透的滋味十分不好受。但总有人能把秘密揣在暗处很久,比如她的母亲,所以她理应也可以。
她将白色卡片从提包中拿出,翻转看一眼,撕碎扔进垃圾桶。又抽出那埋在包里一天的刀,她计算错误了时间。只是想着会见到美羽,却忘记了人很多,不是下手的好时间。
应该在卫生间下手的。或者,或者……记忆堵塞,留下一个点。
她摇摇头,又把专注力放到手下。
她喜欢磨刀的感觉,那是完全自主的掌控感。一下一下,发出细碎、整齐的声音,不带回响,也不用回应任何人期望的声音。曾经有老师傅跟她说,好的刀就像人,总要打磨,刃才是笔直的。不打卷,稳准快,是因为目标唯一。
那还是在京都上专门校的时候,是她以为生活终于奔向大结局的一段时光。不明不白,浑浑噩噩,没有错落。一条卷起的线,完全放弃回归。
一生不过就那样过去。她以为的。没有母亲,没有松本同学,没有美羽,都是已知定数。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自欺欺人。奖励变为对懦弱的她的惩罚。对啊,谁叫她把忍耐作为信仰与不能违叛的美德,反噬了也是活该。
“优子,你在做什么?”森从身后环住她。
贴过来的躯体太热,她下意识缩起脖子。
“……森的动作好轻啊,出现时毫无声音像猫一样,结果我每次都被吓一跳。”
“你总是这么说。”森摸摸她的头。
“有吗?”
“有啊。”
“……是吗?”
“嗯。优子总是为很多事情困扰,把自己搞得很累。”他把下巴窝在她的颈窝,蹭了蹭。
“可我现在只是在磨刀。”她拿起给他看银光闪闪的小刀,“刀要趁手才好用。”
“为什么要磨刀?”
“为什么?”她笑一笑,“秘密。”
森在她脸上留下一吻,“不能告诉我吗?”
“你想知道吗?”
森看向她手间的闪亮,“不告诉我也没关系。关于优子的一切我都知道哦。喜欢的东西,讨厌的东西。想要记住的事情,想要忘记的事情。还有什么呢……还有你以为我不知道的那些。”
她无声微笑。
“你笑什么?”
“嗯?”她转头,对方轻印下一个吻。心里泛起的,是剥开层层毒液之后渗出的一点点甜,只是这一点,就足以抚慰她那久久腐烂无法愈合的疮口。
“我觉得森很好。你身上所有的一切,全都是我期望的。”她脸上的笑容短暂停留。
“不好吗?”
她摇摇头,“很好。”
之后一切发生得自然又热烈,像是一段缥缈不可控的意外。
她被他抱起在流离台,衣服被他的大手卷起。乳果被拉扯住,她听见他在她的上方轻笑。热流和欲望是一条电流,在身体里流窜,聚集在两腿的凹陷之处,叫她投降。舌尖和唾液一起在胸前翻滚,肌肤被吮吸得又红又烫,她被快感夹击,要呻吟哭出声音。
森安慰着吻她的眼下。
她的手在他脑后乱摸,太热了,她觉得自己的肌肤要拧出水。
两根手指进来时,她胡乱着用手去拍他,森用另一只手捞过放在自己的脑后。
“看着我,优子。”
她被剩下持续的粘腻地抠挖移走了全部注意力,已经不知道他在说什么。
“看着我,优子。”他又一次说,“你不是喜欢我的脸吗?要多看看。”
一句平常说起来带着风趣的话,放在此刻却带着空洞的悲伤。她要抓住转瞬即逝的情绪,可飞得太快,就像时不时蒸发的记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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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认真地看向他,一个热吻席卷而来,口腔内的所有被大口舔舐,大脑发沉趋向空白。
好舒服。
她也忍不住伸出舌头和他纠缠,令人沉溺的亲吻声让她不住颤抖,给了他的手指更好地进攻余地。内里凸起的点不断被摩挲,就要攀登,他忽然撤回手指。
她不满地呜咽。
“给你更好的。”他真的说到做到,穴口抵上更大更粗的热源。划开时的满足感带来细微的紧缩,她吸着气攀向对方的肩。
吻从头顶落到肩头,森抬起她的腿,“夹紧我。”
一个起身,前端重重抵向凸起,她忍不住叫出一声。
森温柔地亲吻她的耳朵,语句被他讲得黏黏糊糊:“带你去床上。”走动时的颤抖,拉开粘稠的轻微撞击声,脚下金属铰链的拖地声,和森的喘息声一起不断在耳边刺激,变成迎向终点痉挛的一部分。
跟着一起倒向床边时,突进的撞击让她彻底大口呼吸,小幅度颤动起来。
“看来准备好了。”森吸着她的耳垂,不断舔弄她的耳珠,开始大力抽插。
她觉得眼前的这个场景熟悉极了,连窗边白色的碎片和正在探身的月光都似曾相识。但她完全没有记忆,她顺从身体最深的快感,驱赶其他的负面情绪。
没有明天,没有过去,没有寒冷。时间变成一颗轻核,浓烈又炽热,只在这一刻停留,只留给有信仰的人吞咽。
她的腿大开,被他拉过到肩上,这样的姿势,他可以完全地进入后退,连那颗肉珠都被照顾得亮晶晶,一缩又一缩。
滴在身上的滚烫,是汗水还是泪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