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亲不希望我开心吗?”陈天赐柔声接过陈夫人的话,字句清楚条理清晰,“娘亲不希望我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吗?娘亲这么疼我,所以一定不会拦着我做我想做的事,喜欢我喜欢的人,对不对?”
“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!”陈长平插话进来,“你不知道皇甫和是什么人,不知道他身后错综复杂的关系,不知道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陈天赐轻声截断了陈长平的话,“我知道他是谁,知道跟他在一起要面对什么。我要保护他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陈长平被口出狂言的陈天赐吓到了。
“爹爹。”陈天赐微笑着看向自己的父亲,他是如此的淡定自若,仿佛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眼里,或者,都不在他的眼里。
“我会成为他的软肋,也会变成他的盔甲。他若是一把利刃,我就是利刃的把手。有人会需要这把把手的。”
陈长平控制不住地后退了一步。他以为他的孩子还在蹒跚学步的时候,他却早已不知不觉地长大。他已经不需要任何人去教导他该如何前进,甚至已经跃跃欲试地,想在风雨中展开双翅。
“爹爹会帮我吗?”陈天赐轻掩双眸,放低了声音低声恳求,“我知道爹爹有办法,能让我躲开任何一方势利的耳目,独自面圣。”
先帝还在位的时候,陈长平就已经是御史。御史监察百官,有无需宣召便能面君的特权。必要的时候,他还能跳过所有不必要的关卡,悄无声息地向宫里传递消息。
这是陈长平这辈子唯一的一次滥用私权。
子时的时候,一顶软轿停在了御史府的侧门。陈长平亲自打开侧门,将陈天赐送进了那顶几乎要融进夜色的黑色软轿。
轿子在夜里移动,像一尾游鱼在暗色的流水中滑行。
轿子停下来的时候,陈天赐已经在皇宫里。
皇上身边的杜公公立在轿子旁,看见他微微一笑,领着他走了小会便行到了御书房。
陈天赐踏进门里,笔直地跪在地上,朗声道,“草民参见皇上。”
“陈御史很疼你呀。”皇甫祺坐在龙椅上,望着陈天赐似笑非笑,“若是你今夜觐见时说错一句,你们一家的脑袋都会不保。可是他依旧缘由都不问,将你送进了宫。”
陈天赐的脸上并没有他熟悉的战战兢兢诚惶诚恐,只是镇定地俯首,“谢主隆恩。”
没能成功吓到陈天赐,皇甫祺有些失望地直入主题,“说吧。”
陈天赐仰起头,不慌不忙地说话,“草民斗胆,今日觐见有两请。一来毛遂自荐,请为皇上效力。二请皇上赐婚,将我嫁给皇甫和。”
皇甫祺居高临下地扫他一眼,“能让朕深夜赐见,须得身怀异宝才行。陈天赐,你孱弱之躯,文不成武不就的,朕要你何用?”
陈天赐在他探究的目光下轻轻抬首,清亮的眸对上皇甫祺似笑非笑的眼,“皇上不是想削藩吗?”
皇甫祺掩饰不住地惊住了。除了心腹之人,他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这个想法。他继位不出三年,根基未稳,贸然削藩只会招来各地藩王的反扑。此事慎重,绝不可能透露一点风声。然而眼前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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