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景川待你不差,你能少跟他犟,就少跟他犟。”方鹭却是向着叶景川,给他说了两句好话,“他早先回来过一趟,见你做噩梦,便在房内守着你,这会儿他不在,是到外头给你拿药。待他再归,你见到他,好好给他认个错,这事就算翻篇了,往后你得听话。”
认错?认什么错?听话?听什么话?寥寥几语,如同春风般和煦,又如冰雹般砸得人头脑发懵。叶鸯倒吸一口凉气,疑心叶景川忘却了家丑不可外扬之训,把石室中那一场冲突说给方鹭听,但看方鹭眉宇间忧虑重重,又仿佛不像是在说那回事。
保险起见,叶鸯放弃了追问。等叶景川回来,只有他们师徒二人的时候,某些话才更方便说。
方鹭的白鸟没跟着他,貌似是随着叶景川出了门。它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东西,叶景川那天损它,说它是个废物点心,它当时很气愤,转眼就忘得一干二净,不计前嫌地跟叶景川一道跑出去玩儿了。叶鸯面上不动声色,可他在心中早已对白鸟的举止嗤之以鼻,在他看来,这小东西不是傻,更不是馋嘴,说难听点儿,它压根就没有骨气。
这厢叶鸯数落着它,那头它刚好飞了回来。白鸟回了客栈,那就说明叶景川亦将归来,方鹭摸摸肩上的小家伙,突然拉住叶鸯衣袖,在他袖袋的位置轻轻一捏。叶鸯呼吸一窒,终于明白他为何劝自己道歉,自己睡相一贯不好,也许在睡着时,那颗珠子从袖袋中掉出,好死不死,让叶景川看了去。
门板吱呀轻响,再抬眼时方鹭已经离去,门外一闪而过是方璋影迹。这小子仍是不愿放开师父,还真要时时刻刻都黏着,跟块狗皮膏药似的,看了就教人烦。叶鸯皱了皱眉,移开眼不再看房门,转而认认真真想着要如何同叶景川解释。
不过,就算是亲眼看到了圆珠从叶鸯袖间掉落,叶景川也无法证明徒弟确实在密室中偷梁换柱。兴许为了面子,他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——假如他一口咬定叶鸯以鱼目代珍珠,那不就等于他承认自己犯了错?叶鸯设身处地,觉得他大概会选择要面子,既保留颜面又不受罪,何乐而不为?
门外忽传来脚步声,叶鸯浑身紧绷,一双眼盯住那条窄窄缝隙,打定主意要防备叶景川破门而入。他实在怕极了,连小打小闹都能让叶景川动怒,如果叶景川发现他拿走了石室中的圆珠,将会产生怎样后果?
是打,还是骂?又或者干脆一刀切,给这家客栈再多添点恐怖传说?叶鸯不寒而栗,身躯先动起来,去拿压在枕头下面的佩剑。
窗扇骤然打开,一阵风吹得叶鸯背脊发凉,猛回身一望,但见叶景川放着好好的正门不走,居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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