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一个风流成性的家伙,徒弟在太阳地里晒着快要干渴致死,他倒好,站在金风玉露门前想进去作客。叶鸯憋了一肚子气,别的念头也没有了,只盯着叶景川的背影,看他到底是想去金风玉露,还是想回无名山。
所幸叶景川尚未忘记徒弟还在后头跟着,于金风玉露楼下站了片刻,便回头招呼叶鸯往无名山的方向走。尽管叶鸯立时解渴的愿望落了空,但无名山上亦有水源,想到此处,精神振奋,步伐不由变得轻快,然而依旧不乐意和师父说半句话。
不怪他目中无人,怪只怪叶景川脾气太差。叶景川嫌徒弟嫌了一路,搞得叶鸯亦对自己产生了怀疑,几乎要认为自己当真到了猫嫌狗弃的地步。
熟识的山路现于眼前,叶鸯大喜过望,提着包袱就往石阶上跳。正当此时,叶景川又发话:“终日上蹿下跳,那是泼猴所为,早就对你说过,做人要有个人样,为何成天学猴子?师祖的话,你都当耳旁风了是不?”
听闻此言,叶鸯脚底一滑,险些没在石阶上栽个跟头。且不说他对叶景川的所谓教诲全无印象,单单那句“做人要有个人样”,就足以成为他发怒的缘由。做人没人样的,该是叶景川才对,他每天含沙射影夹枪带棒,从来不积口德。
平心而论,叶景川算得上好师父,他教导徒弟尽心尽力,到关键时刻亦护短,叶鸯跟着他不愁被欺负,只是平常挨他欺负也不少。想起叶景川那点好来,叶鸯没了脾气,低咳一声,含含糊糊蒙混过去,脚下步伐规规矩矩地放慢了,慢到叶景川满意的程度。
兴许真是满意了,上山途中叶景川再未挑徒弟的刺儿,倒也相安无事,不曾吵嘴。临到房前,波光粼粼晃得叶鸯发昏,于是停了脚步,揉揉双眼,发出一声喟叹。巫山景虽美,终不及无名山舒适宜人,不晓得叶景川为何总往巫山跑。他一去那儿,叶鸯就觉得他是去见老相好。
离开许久,房前青叶无人扫,惟有那一方小湖泊清澈如昔,不需旁人打理。叶鸯掬一抔水,轻轻泼去面上浮尘,清凉之感将躁动心绪压下不少,连叶景川的聒噪声都变得动听起来。
叶景川手拿笤帚,把房前屋后扫了个遍,几间房让他里里外外扫得干干净净,而叶鸯坐享其成,在旁边蹲着看他忙活。叶景川没好气地瞟徒弟一眼,暗骂一句懒惰成性,这四字被他搬出来骂了叶鸯无数次,每回叶鸯都不为所动,无动于衷好似一根木桩。对着木桩发脾气,叶景川觉得没意思,于是今天他高抬贵手放过了徒弟,没再荼毒叶鸯的耳朵。
以往他远行归来,院里也没这么多落叶,此事必有蹊跷。叶鸯蹲在地上,眼神随着师父手中的笤帚移动,他想从前定是有人替叶景川照看着无名山,但这回那人不在,所以山上才显得荒僻。
那人为何不在?是有旁的事绊住了脚步,还是叶景川另有安排?
“哎……总这样下去不太好,须得有人帮忙拾掇。明儿给你找个小师妹来,从今往后你擦门窗她擦桌。”叶景川突然开口,叶鸯登时一惊,本以为他终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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