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给谁写信?”方鹭问,“是向红颜知己倾诉衷肠,还是对小鸳鸯抱怨我这个师父做得差劲?”
哪一种都不是,他猜错了,但方璋的确是给叶鸯写信,因此听到他后半句时,情不自禁地移开视线,去看他旁边那扇窗。
“拿来!”方鹭见他眼神躲躲闪闪,认定他在叶鸯面前说自己的坏话,上前一步意欲夺走他手中信笺。方璋脸色一变,来不及细想,伸手扯住信纸头尾,刺啦一声将才写好的信撕作两半。一不做二不休,既已撕作两半,干脆撕成四五六七片,方鹭站在门边,愣愣地看他把信纸撕碎,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。
两厢对视,一人眼里平静如水,一人眸中巨浪滔天,方鹭怔忪一瞬,猛然反应过来,抄起倚在窗畔的竹竿,不由分说便将方璋赶出书房。方璋挨了一顿骂,又挨了一顿打,叫师父赶去大门口罚站,来往行人见惯了他受罚,目不斜视地从他面前经过,倒也缓解了几分尴尬。
呆了不知有多久,他看到师父从门内丢出一只钱袋,不过多时,又抛出一个巨大包裹,最后重重关上家门,从里面落了锁。
大事不妙。
巫山小方公子,在年节临近的这时候,被师父扫地出门了。
门外哀嚎声震天响,门板哐啷哐啷被拍得直震,叶鸯心如铁石,不为所动。叶景川就着他的手喝下了药,摩挲着他的手背不知在想什么。过些时候,门外的声音低了下去,叶鸯眸光微闪,低声道:“这……该不会是冻死了罢?”
“你想多了。他被赶出家门时,方鹭给他带足了厚衣裳,他又不是傻子,怎有可能不穿?他是冻不死的,至多是嚎累了,你且等着瞧。”叶景川往床上一躺,舒舒服服在枕头上蹭了蹭,眯起眼睛好似吃饱喝足等待顺毛的大猫。叶鸯没按捺住,伸手去捋他的头发,捋到一半,门外的方璋歇息够了,凄厉的嚎叫声再度响起来。叶鸯猛一闭眼,下意识地皱眉,心说照方璋这么喊下去,回头无名山该多几桩闹鬼传闻了,于是把药碗搁在床头,行至门边稍稍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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