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赶叶鸯,竟然还赶不走,小东西不依不饶地追在人后面,非要他给出个解释不可。叶景川心烦意乱,将他拒之门外,他却打开了窗,趴在窗口同别人讲话。假如他钻研剑道时也有这般耐性,叶景川定不发愁,可他感兴趣的东西偏生都无用。
问着问着,想法就往奇怪的方向奔去,叶鸯细看师父眉眼,突然说:“我与你也有几分相像,该不会你才是我亲爹,我几年前喊的那人,实际上是个假货?”
才刚说完,立马摇头,自言自语将其推翻:“你太年轻,应当不是。——莫非你是我兄长?”
越说越离谱。叶景川没好气道:“我是你师父!”
“你不是我师祖吗?怎又自称师父?”叶鸯胡搅蛮缠,“你讲话向来不可信,你的否认便是肯定,休想诓我。”
“你爱怎么想,就怎么想,我懒得管你这满脑袋水的蠢东西。”叶景川骂他,“快滚,少在我跟前碍眼。”
怎么他穿好衣裳下地一走,就翻脸不认人了呢?叶鸯暗唾一句衣冠禽兽,哐啷啷关了窗,准备找方璋勾肩搭背,俩人下山闲逛。
“咔”地一声,叶景川将窗子弄开条缝,从缝里露出一双眼:“把你那貔貅给我。”
他老惦记着叶鸯的貔貅,因而叶鸯认为那貔貅不单单是打开密道的钥匙,大约还有其他用途。至于它有什么用,却是猜不透,说不出,更无法旁敲侧击询问师父。
摸出翠玉貔貅抛过去,叶景川扬手接住,窗缝顷刻间合拢。
果真他关心宝物多过关心徒弟。
☆、第 36 章
方鹭师徒俩在无名山上白吃白喝,一直磨蹭到年节也未归家。他们不回巫山,恰恰方便了叶鸯,叶鸯和方璋这两个做徒弟的开始成天不着家,得了空便往外跑,不到天黑绝对不回无名山上。方鹭冷漠,不出来寻人,而叶景川面冷心热,虽然嘴上不说担忧,却每日提灯守在山路口,非得看到叶鸯的影子才能放下心。纵然如此,仍旧觉得不安定,正月乃是阖家团圆欢聚的好日子,他们两个每天往外蹿,像什么话?按着两人教训过几回,他们学乖了,不再往山下溜,虽然每天四双眼睛干瞪着,谁也不率先开口,但好歹有了个团圆的表象,外人看着感到正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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