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某天,两人回来晚了,山路上竟没有光亮,摸黑爬上山,才到半山腰,便闻见一股腥气。夜里风大,倪家那姑娘心中慌乱,不慎跌倒,手掌撑地,触及一片粘腻,再起身,借着月色看去,赫然满手鲜血,骇人非常,转头看脚边草丛,竟发现一具死不瞑目的女尸,以及一盏熄灭已久的灯。
没过多时,远远瞧见一行人举着火把,从山上下来。
“你们爹娘遇了南江的贼人。”
“跟我们走罢,再过些年,便去报仇。”
“就说这些罢,说多了亦无用……那群人,打头的便是你爹。”叶景川咬着叶鸯的耳朵尖儿,咬出一个牙印,“他以为小孩子好糊弄,压根懒得伪装,他手持剑,剑身上挂了块布,是我娘的衣料。”
本就没有什么反叛,没有什么暗中勾结,他与倪裳本就是青梅竹马的玩伴,而叶鸯生父,千真万确是他们二人的仇敌。
叶景川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,关于倪裳:“她怕冤了好人,后来还去查过,你猜怎么着?——南国土生土长的人,生来受不住塞北严寒气候,根本不曾,也不可能往那里走。”
只有叶氏距塞北那座覆雪山峦较近。
后来叶景川带叶鸯回过他的家,沿着当年叶鸯生父行凶的道路。
“北叶覆灭与我们二人有关,这一点不假;金风玉露和佳期如梦的来历,你也说得不错;你父亲的用心,你更是猜得准确,但其余的,仍有疏忽之处。”
“烧光整个北叶,单单留下你,是我的授意,那仆从是我的人;可我没想到他竟找来无名山,给我送了份大礼。”
“别说了。”叶鸯忽道,“我听不懂。”
“懂不懂在你,说不说在我。”叶景川寻到他颈侧,发力狠咬,似要将他拆吃入腹,“我本没想……本没想留下你!”
原本没想留下他,却又改变主意。
叶鸯自己或许都不知道,从前一碗热粥,一声哥哥,一颗种子,一块圆润卵石,竟遭到叶景川这般惦记。
其父有罪,稚子何辜?
“你刚来无名山那时,我也恨你,后来却想通许多。你是个好孩子,如果再乖一些,不去窥探旁人想什么,不去窥探那些旧事,你我今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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