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机立断将人从地上扶起,扬声朝二楼唤道:“清双!那只鸟儿飞走了不曾?把它弄醒,给无名山送信!快!快!”
最后那字声嘶力竭,几乎喊破了她的喉咙。江礼重重喘着,双眼模糊,依稀望见二楼有一人影急匆匆进了屋。
待到爬上楼,江礼三魂七魄已丢了一半,双眼中遍布红丝,非是熬夜所致,而是焦虑过甚。他趴伏在桌面,喉中发痒,掩唇咳嗽,吐出一口黏糊糊的东西。倪裳点亮灯光,光照去他身边,这才发觉指间粘腻,沾满鲜血,忙撑起身问道:“鲤鱼,你可受了伤?”
“哥哥。”小鲤鱼哽咽着唤他,旁的话却也不讲。
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,始终没有再掉出来过,仿佛那是什么财富,不可随意挥霍,值得她用心珍藏。她那样宝贝几滴泪水,江礼这有泪不轻弹的好男儿反倒放声大哭,连声道:“是我害你,是我害你!我不该到无名山来寻你,我若不来,哪有今日这些事!”
在他的哭声与泪滴中,时光飞速倒流。居所远离南江宅院的侍妾,新生的婴孩,顺水而下的木盆,河边浣衣的新妇,俱化作小小的剪影。听过他的讲述,倪裳心惊,小鲤鱼哀恸,错综复杂的故事像张大网,一张网编织而成需要多少纠葛。
它将一切都网罗。
叶景川逃不脱,叶鸯逃不脱,北叶南江逃不脱。
江怡,江礼,二姐,小妹,都逃不脱。
就连那杀人放火孬事做尽的江州,都被这张网所缠缚。他以为他置身事外,其实不过局中一粒棋子,自以为霸道地肆意横行着。
小鲤鱼,小师妹,小妹。她本姓江。
江礼,汪鲤,汪梨郁,江梨郁。
由“汪”归“江”,如去左右臂。
这一夜,江梨郁痛失养父母。
南江的梦魇,南江的罪恶,如附骨之疽。
作者有话要说:来姨妈了,疼一晚上,但摸鱼倒是流畅不少。
☆、第 65 章
清双立在门边,掌心捧着只鸟儿。鸟儿刚刚带来吉兆,却又要送去噩耗。适才她运笔如飞,一字不落将要事写下,江梨郁之身世,江州之罪恶,以及笼罩住无名山的阴谋,都将被这白鸟携带着,落到无名山顶上。
江礼一气说完,整个人脱了力,半死不活地软倒在桌旁,江梨郁想哭,却又不愿引得哥哥内疚,只好躲去隔壁,悄悄抹泪。倪裳害怕她出了事,跟去她身边陪护,白鸟被放走,屋内仅剩下江礼和清双。
“……这么晚了,你去睡罢,吵到你,是我不好。”江礼把脸埋在两臂之间,闷声说道。他的双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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