刹那间,叶鸯心中腾起难言情绪,说是惋惜,却又不像,说是可怜,也不够格。他只知道那情绪复杂到言语无法描述的程度,非要为它找个合适的形容词,那大约是“苍凉”。
距绝地愈发近了,叶鸯暗自提起一口气,准备自江州左侧脱逃。
只要江州再往前跨出一步,迎接他的将是粉身碎骨。
叶鸯准备好松懈,然而就在这时,叶景川身侧山路上忽跃出两个黑影,双兵齐出,堵死他前进的路,连出两剑,俱是杀招。
“师父!”叶鸯失声唤道,心神大乱。霎时间,他再顾不得甚么以身作饵,再顾不得甚么江州,一整颗心,皆牵挂在叶景川身上。侧身躲过朝自己拍来的一掌,尚未站稳,便踉跄着提剑去刺那突然出现的暗卫,可拦了一个还剩一个,那没能拦住的,将掌中兵器用力嵌入了血肉之躯。
瞬息万变。
棋差一招。
南江的暗卫,其“暗”不在于服饰,而在于高超的隐匿技巧。
武功可以不强,拳脚功夫可以差劲,但一定要会躲藏。
江礼擅长匿形潜影,正是从暗卫身上采取了一技之长,化为己用,但叶鸯从来没见过他使出这一招。
他们功亏一篑,断崖下未能出现江州的横尸。
江州收掌,负手仰天长笑。
大势已去,败局已定。
叶景川仍留了一条命在。
那名暗卫没能将兵器送入更深处,就先死在了叶鸯剑下。
叶鸯手臂一摆,长剑横扫,锐不可当。剑锋掠过处,身首分离,血如泉涌,触目惊心。
这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徒弟。
不得不承认,有那么一瞬,叶景川心中浮现出了所谓骄傲。
他这一生,只为叶鸯骄傲这一次。
叶鸯是他可怜的小鸟儿,是他心爱的情人,是他最得意的孩子。
“咳……”叶景川忽地笑了,将叶鸯拥入怀中,身形向后一撤,低声道,“可算来了,等得好苦。”
那条登山之路上,飞来三个人影,在那三人背后尚有数人,或身着南江暗卫服饰,或身着佳期如梦的华丽彩衣。
方鹭师徒日夜不停歇,跑死了不知多少匹马,总算赶到无名山。叶鸯回首,眸中写满惊诧。从巫山到无名山的这段路究竟有多远,他是知晓的,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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