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礼终于见识到什么叫做杀人剑,如此阴狠毒辣的剑法,一招一式都攻击对手命门,的确不是自己所能驾驭。就连握剑的方璋,在他眼中都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,直让他感到不可思议。
与此同时,江礼觉察到方璋对叶鸯的保护似乎过了头,甚至于他看叶鸯的眼神里,都掺杂着古怪情绪。而这种保护与情无关,更与某些下流心思毫无牵系。那是一种情有可原,但又让人不快的东西。
怀抱着重重顾虑,江礼找上清双求助,清双却告知他那两人惯常如此,习惯便是。当真惯常如此么?江礼并不这样想,可他一时间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释。
他不好去问方鹭,小妹与方璋交集不多,更不可能知悉此人的变化,于是他只好把疑惑掩藏,寸步不离地跟紧叶鸯。
叶鸯发觉他的异常,却没多问,也没赶他离开,任由他紧跟自己,好像一块甩不掉的牛皮糖。
江湖客因悬赏而来,又因悬赏而去,丧命者不计其数,可来人依然络绎不绝,其中不乏注意到江礼,暗地里为其母通风报信之徒。江夫人从他们口中得知儿子的消息,心急如焚,遣人送信数封,欲劝爱子归家,只可惜江礼并无此意,虽有回音,尽是安抚言语。
久而久之,江夫人看出端倪,不再提及此事,书信往来也渐渐少了,不过金银财帛一类,倒样样不落,被不同的人冒险送到江礼手中。江礼不懂她的执着,却也不好拂她的意,终究血浓于水,生养之恩,不容忘记,那些珍宝无一例外都被收用,物尽其用,才是它们应得归宿。
忙乱着,无措着,晒过夏日炎阳,见过所谓“秋老虎”,冷雨又潇潇落。一行人抵达巫山时,正值夏末秋初,一路走走停停,竟也没耽搁多久,终是在预计期限内回还。
这时江梨郁已然习惯了打打杀杀的日子,只要不是她亲身上阵,任周围杀声震天,亦无法将她撼动分毫。她那张脸上,再找不见多少慌乱,至少在人前是如此。然而叶鸯和江礼都知道,那仅仅是她伪造出的假象,她眼底深处,偶尔还会闪过一丝匆忙。
回到巫山没过多久,清双赶赴苗岭,替代昔日好友解决一名麻烦人物。倪裳为她打点好一切,在细雨蒙蒙的清晨送她西去,叶鸯凭栏下视,吹声口哨,道:“西出阳关——无故人哪。”
“什么西出阳关?少说两句,睡你的觉。”倪裳闻声回眸,嫌弃地摆摆手,赶叶鸯进屋。
叶鸯撇嘴:“睡不着。”
“睡不着也给我回屋呆着。”倪裳道,“你一受凉又要生病,病了还得花老娘的钱抓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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