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女孩正听得入神,冷不防被他叫到,连忙离席,跟上他的脚步。数人离了酒馆,到外面去,叶鸯眯眼,仰头看雪,江礼走在他跟前,于素白之间印了两排灰黑足迹,叶鸯“哈”地笑了,抬脚去踩。
江礼回首,与他对视。今昔交错,人却如故。
倒也有许多时候,不是人变了模样,而是万事万物都变了模样,唯一不变的,在其中就显得突兀。
叶鸯袖手轻笑。又是一年落雪时节。
年关将至。
“除去这场雪之外,今年好像没什么年味儿。”清双忽然说。
叶鸯回头看她,面上犹带笑意,但眼神有些冷:“越往后过,就越没年味儿,习惯便好。”
一切悲苦,其实皆可以习惯,习惯不了,只好继续悲伤,继续品尝那一点苦痛,让它愈演愈烈,演化成庸人自扰。
看得开是好事。
毕竟执念太重,易生心魔。
作者有话要说:明天搞完。
(这是一条来自5.25的消息)
摸完这点儿本来想搞搞方师叔,但最近受了刺激,打算先捞出另外一条鱼。
篇幅不长,应该花不了很久。
☆、第 107 章
金风玉露像是有人打理似的,一年来竟没积多少灰,然而黯淡无光的桌面终是暴露了它的孤单。叶鸯打水来擦洗桌面,费了好大劲才令它光洁如新,片刻后坐在水池边清洗脏污的布匹,却又想道:今年擦过木桌,待到明年却还要落灰,这样一来,擦洗与否,究竟有什么意义呢?
想到此处,便失去了兴致,颇为无趣地坐在那里发呆。愣了半晌,倒觉得是自己矫情的毛病犯了,总爱无事生非,去想那些有的没的。
就着冷水洗净手,回到房中兀自辗转难眠,入眼的尽是灰蒙蒙景物,鼻端也缠绕着一股淡淡的灰尘味道,这气味好似在提醒他,已有三百六十多个日夜未曾回到无名山。一年之期,的确说短也短,说长也长。他现今站在一年的末尾回头望,感觉这数百日夜好像大江大河东流水,不舍昼夜,飞快流逝,而当他置身其间的时候,却从未觉出甚么岁月如梭。
想着无名山下的雪,想着无名山上的人,叶鸯很快睡过去——其实倒不如说是昏过去更贴切一些。早在离开巫山那时起,他便整晚整晚地失眠,他的思想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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