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闭了闭眼睛,倔强地把眼底的酸涩给憋了回去,过了会儿才带着哽咽问道,“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我?”
“什么都不能。”宫如意的语气仍然温温柔柔的,和从前的她一样,可话里的内容却无情又冷硬,“避免你误解,我澄清一点。景川,我在这件事上从来没有相信过你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?”景川握紧她的手干脆地往自己胸口压去,“就现在,在这里杀了我,对你来说也是永绝后患,不是吗?”
“闹够了吗?”宫如意淡淡地问,“还要让我这样陪你玩多久?”
景川手上的劲道根本不是她能抵挡得了的,可少年只是把她的手拽近了些,刀尖就抵在他的左胸口,没有再进一分。
这世上毕竟不会有人蠢到玩苦肉计完成自杀的。
“我没在玩。”景川咬牙道,“我要一个答案,你觉得我会伤害你,总要给我一个理由。”
“理由就是我比任何都了解你,景川,你在什么时候会做出什么样的事,你面无表情的时候脑子里在想什么,别人看不出来,我却能够猜八分准。”宫如意用另一只手拍拍少年滚烫的脸颊,“你藏得再好,我也能发觉的。”
她带着轻蔑笑意的让少年的怒火冲到了头顶,他决定再赌一次,这次的赌注比之前更大,他可能付不起。
……但也绝不后悔。
宫如意脸上冰冷笑容还没散去,手上就传来一股大力,景川带着她的手稍稍往后撤了一寸,接着毫不迟疑地直接刺向自己的胸口。
那是一点回旋余地都没有的力道和速度。
“景川!”宫如意一惊,下意识地喊了他的名字,但反应非常及时和迅捷,她双手同时握住匕首和景川的力量对抗,堪堪让拆信刀往右边偏开了一点点。
不足以让他直接死去,也能让他尝个不小的苦头。
说是吹毛断发也不夸张的拆信刀大半截都刺进了少年的肩膀,他咬牙没发出一声闷哼,反手握住了宫如意下意识抽了回去的手。
“玩这么大?”宫如意毫不留情地冷笑着起身,“要死也别在我的书房里死得满地都是血。”她说着就要走去拿书桌上的电话,但景川手上用劲拽住了她。
他仍然执拗地向她要求一个肯定的回答,“你愿意相信我了吗?”
骤然的失血使景川面色苍白,可他的眼睛仍然亮得像是月夜下的孤狼,令人望而生寒。
“我的答案不会变,景川。”宫如意一步不让,伸长手臂够到了话筒,一时想不起医生的号码,只能一键直接拨了山伯的内线电话。
时间太早,山伯都还没起床,电话里传来了漫长的嘟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