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世死敌当然就是用来干这个的呀,不然还能做什么?
景川抓了抓头发,慢了两拍跟在宫如意身后去餐厅,堂而皇之地打量她的后背——这次出门两天,看起来倒是比上一次休息得好了一些,没有回来一躺下就睡,人也很精神。
至于心情不好,大概是去那里却没有收获。
……或者是,失之交臂。
在宫如意发觉他肆无忌惮的视线之前,景川就收回了注视。
宫如意对其他人的瞩目早就习以为常,她生来就是众人的焦点,可要是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中有人盯着她看十几秒钟,只要宫如意没睡着,还是会立刻反应过来的。
景川对如何卡在最大有利界限上很有心得。
在景川身上发泄完怒气的宫如意平静了不少,但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景川而起,即使知道眼前这个还没成年的青少年是无辜的,宫如意还是忍不住把几辈子的账都算在了他头上。
要不是景川,她第一辈子就能兢兢业业地当着宫家掌权人之后善终,无病无痛腰缠万贯。
谁知道半路杀出个景川,白手起家还势如中天,直接就把宫家给掀翻拆成了渣渣,理由还是“你父母杀害了我父母”,宫如意死得满腔怒火又一脸懵逼。
紧接着她就重生了,那是第一次重生。狂喜和狂怒同时充斥了宫如意的大脑,她甚至没有太多思考,根据第一世的调查直奔万安巷,想找到才八岁的景川,让他也礼尚往来地死在自己手上一次,顺便永绝后患。
……结果一时轻敌,被景川割断了动脉。
宫如意死过那么多次,认为这是自己最蠢的死法没有之一,好在那是第一次重生,没有经验,她原谅了自己。
后面的每一次重生都是步步为营,一次次累积血泪的经验,从完全不是景川的对手成长到能和景川刚正面,从只能毫无反抗能力地被他弄死到也差点成功弄死他,再到如今的把未来仇敌捏在掌心里玩耍,简直是量变产生质变的最佳代表。
想到这里,宫如意转头看看桌旁低头吃饭的景川,看他低眉顺眼的样子就觉得十分违和,“班主任说你们前段时间填过意向的志愿学校了。”
“是的。”景川点点头。
“填所汴城的学校吧。”宫如意轻描淡写,“谭铮以前去的那所就不错。”
景川想了想,准确地从记忆库里找出了谭铮的大学母校,那确实是国内顶尖的一所院校,他现在的成绩虽然考不进去,但努力努力应该不难。
问题是,汴城太远了。和宫家所在的城市,隔了整整半个华国。
“……姐姐放心我去那么远的地方?”他忍不住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