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兰舟悬腕握笔,笔尖立而不抖,她在脑海里分解着印章上印字的笔画,在草稿纸上找好手感,提笔就写,行云流水,一笔到位。
她姿势标准,姿态优美,娴静得好像古代大家闺秀倚窗描红。
大家忽然又想起,其实蒋兰舟平常其实很少说话,她的安静沉默,并不是平平无奇,而是一种内敛恬静,像深山泉水,细流无声,却源源不断,底蕴深不可测。
蒋兰舟穿旗袍的样子又在众人眼前重现……古典端庄的气质,从头发丝儿里散发出来,亭亭玉立,高洁不染,是富贵人家精心娇养出来的花儿。
和某一朵塑料花相比,蒋兰舟这朵真花,魅力无限大,令人目不转睛。
人们总是更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。
不知不觉中,蒋兰舟的形象完全扭转。
蒋兰舟放下毛笔,等生宣上的墨迹干燥。
潘以海站在旁边摇头直笑,自嘲道:“后生可畏,愿赌服输。”
既然结果无异议,罗教授毫无悬念地将一幅待填满的画卷赠给蒋兰舟。
蒋兰舟双手接过,欠身道谢。
第三块区域放了一尊青铜器。
罗教授说:“猜年代。但是这次,你们要拿点有趣的东西跟我赌,输了,东西就归我,赢了,剩下的珠子就给你们分了。”
小助理问罗教授:“什么算有趣的东西?口红算不算?”
她摸出一只杨树林。
罗教授笑说:“假如这是一支男士口红,就算。”
员工们哈哈大笑。
潘以海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笔放在桌上,一本正经地说:“这是一支女人专用中性笔。”
“噗嗤——”
不知道谁先笑出声,随后就有人问潘以海:“潘主管,女人专用中性笔,怎么会在你口袋?”
大家你来我往玩笑了几句,就开始猜年份。
蒋兰舟悄悄退出去,把打印好的论文放到会议室桌上,随便猜了个年代。
当然是猜错了,所以论文归罗教授了。
罗教授剩余的玉珠全部送完,正好也要午休,除了潘以海的中性笔和蒋兰舟的论文,他什么都没留。
其余的东西,他的小助理正在帮他收拾。
潘石佑从公司外面刚回来,碰到罗教授从会议室出去,惊讶问道:“您今儿怎么有空过来?”
罗教授笑答他:“劳逸结合嘛。”
潘石佑也笑一下就走了,和谐的氛围,有利于公司长远发展,他作为老板,乐意看到员工们融洽相处。
罗教授回到办公室,打开蒋兰舟的论文,选题“书画的保护与延续”是他中意的内容,从目录推测,论文很有质量。
他仔细看下来,忍不住咧嘴大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