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眉寿这才了然。
原来并非寻常宫婢。
“前世她与棉花似乎有一子。”
听她说到这里,祝又樘却微微摇了头。
张眉寿一愣:“我应当不曾记错才是。”
到底上一世棉花也并不算长寿,后来那孩子在侍卫处做事,阿荔暗中还多有照拂来着。
“是有一个孩子,但并非是棉花的血脉。”祝又樘道。
“什么?”
这个答案叫张眉寿始料未及。
不是棉花的孩子?
可棉花分明是待其颇为疼爱的模样……莫非是被绿而不自知?
不对,既是自幼不行,显然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是极清楚的,又怎会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孩子?
殿下不甚自在地轻咳了一声。
按理来说,这等他人私事,他本不宜提及,众所皆知,他可并非背后说人八卦之人。
但见她一脸揣测不定之色,在等着自己解惑的那一双眼睛里透着催促之色,太子殿下到底是违背原则地开了口。
“那孩子,本是阿英与我手下一名唤作清烈的暗卫所怀。彼时清烈被我派去暗查白家一案的隐情,因知此行风险极大,据闻是其动身前一日,清羽与棉花等人特意为其践行。大约是席间醉酒,加之他与阿英早已是情投意合——”
话至此,已不必再细说。
张眉寿也大致明白了。
约是酒后失了清醒,二人做出了出格之事。
“那次任务,清烈殉职了。”祝又樘微微叹了口气。
而那时阿英明面上的身份只是东宫寻常婢女。
其怀有身孕之事若被揭露,只能是死路一条。
可清烈与清羽又有不同,一直以来皆是在暗中替他行事,于他人而言,东宫之内甚至没有这个人的名字。
棉花与清烈相识不久,却已是情同手足,为保全好友血脉,自称中意阿英已久,以此求娶。
他本是被怀公托人举荐入宫编入御林军,护卫东宫,前途一片明朗,心知阿英必不会答应,是以甚至先将此事求到了詹事府。
如此之下,才有了后来之事。
祝又樘将这些内情都说与了张眉寿听。
张眉寿听得可谓吃惊,却又恍然。
“原来竟是如此。”
旋即看向祝又樘:“不过,殿下是如何知道的这般详细的?”
依她对棉花的了解,他既选择了去做这件事,必然就不会轻易同人提及。
这是个只做事不说话,更不愿给主子添一丝烦扰的。
“是那孩子渐渐长大,我瞧着,几乎与清烈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是以,便寻来清羽问了一句。”
他原本只随口提了一句而已,可清羽便好似终于有机会将这个埋藏于心的秘密说出口一般,尽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,不能再细致地告知了他。
当时他甚至听懵了。
听罢这些,张眉寿微微叹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