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一世,就该随心所欲,顺从心意地活着。
实则,这数年来的一切,于他而言,已是难得可贵。
能看着的时候,便多看她一眼。看不到的时候,便尽自己所能护着她——至于其他,他皆会遵循她真正的心意。
一切的前提,都该是尊重。
“殿下别急着走,我且让阿荔将那件披风取来,还给殿下。”
见到了前院,张眉寿适才开口。
却听他道:“还什么?本就是专程拿来给你的。”
张眉寿有些意外地看向他。
“是先前猎来的银狐。”少年笑得极温和,正如秋日午后暖阳一般,澄澈和煦:“一早就命人制好了,只待天凉了给你送来——怎不见你披,可是不喜欢?”
“倒不是不喜欢。”
张眉寿没有多言,只笑了笑。
起初倒没觉得多顺眼,本当是她人之物。
可眼下想想那用料,那花色……
确还挺合心意的。
祝又樘看她一眼,见她未有推拒,只觉得心中又被填满许多。
见她发间有未拨去的桂花碎屑,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来,可至半空中,又不着痕迹地收了回来,负在身后。
旋即,便无声失笑。
偶尔总会忘了分寸。
好在,他极擅克制。
这话刚在心底落音,见她自行抬手去拨弄那花屑,偏偏那细碎的花屑极难撼动一般,他到底没忍住,伸出了手去。
……还是不比往前那般擅于克制了。
花屑被拨去,他的指腹触碰到女孩子细嫩的指尖,一时竟忘了将手收回。
张眉寿有些怔然地抬起眼看他。
四目相对,祝又樘尽量自然地收回了手,温声道:“我该回去了。”
张眉寿点头,道:“我让阿荔送殿下。”
……
祝又樘离开张家之后,徐婉兮来寻了张眉寿。
听好友大致说了情况,徐婉兮气得拍了桌子。
“真是欺人太甚!”
如今在京城贵女圈内,谁不知她如今的处境已是今非昔比,竟还敢仗着县主之位,这般嚣张蛮横。
怎么不干脆作死她!
“程大人竟就这么放过她了?”
张眉寿手中剥着橘子,语气轻松:“她乃县主之身,生事未遂之下,衙门自然无法当面定她的罪。但想来,程大人一封奏折是少不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