况且,如今除此之外,也并无其它明确的证据能再证明张眉妍有嫌疑。
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——张眉妍必须拿出极有说服力的证据,来推翻阿喜的话。
“前日里,我根本不曾离开过家中!我父亲和弟弟,都可以证明!”
“……”
程然不禁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。
他都准备好接受反转了,结果却给他听这个?
她兴许是对世人的智商有什么误解吧。
“你父亲兄弟,皆算不上证人。”
甚至严格来说,她家中的下人都算不上——但他方才已经了解过了,张彦一家自从去了庄子上之后,很快就败光了积蓄,仆人丫头皆先后被逐卖了。
如今,庄子上只住着他们三人而已。
张眉妍闻言,微微咬紧了下唇,下一瞬却是偏转了头,看向堂外。
她的目光,越过众人,最终落在了堂外那名少年的身上。
邓誉清楚地从她眼中看到了泪光。
偏那眼泪似落不落,更显得可怜之极。
阿荔见状,忍不住使劲儿地眨了眨眼睛——没办法,她看得眼睛直发痒。
张眉寿不免嗅到了一种好戏开锣的气息。
“那日……邓公子也在。”
张眉妍终于开口,内心已是孤注一掷。
她很清楚,自己今日若是无法洗脱嫌疑,那便再没有脱罪的可能。
既然结果无法承受,那不如抛却一切,再赌一线生机。
今日老天爷既是让邓誉出现在了这里,想来就是暗示她命不该绝——
她赌得就是他对她的信任,和他对张峦一家的排斥,以及他那份怜悯。
邓誉闻言,眼中顿时盛满了意外。
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堂中泪眼盈盈、可怜无助,仿佛将他视作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女孩子。
妍儿妹妹她……竟是在让他当众撒谎吗?!
前日清早,他确实去看过患病的张彦。
可他前后只待了不过半个时辰而已,为了避嫌,连午饭都不曾留下用,又岂能证明妍儿妹妹午后不曾去过白记茶楼附近?
虽然他记得当日妍儿妹妹曾说过,她手上的绣活儿赶得紧,想来有的忙了。
当时他听得十分心疼,便决心要帮义龄找一份谋生的活计。
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,他是十分清楚的。
邓誉的思绪一时有些混乱。
而此时,程然已经顺着张眉妍的视线看了过去,并问道:“邓公子?哪位邓公子?可否出面为你作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