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弟一个大男人必然不会那么细心,这一定是女儿给他准备的。
他的小棉袄都给他送了些什么呢?
真是令人期待呢。
哦,一只匕首、两瓶……?
张峦借着房外廊下透进来的昏暗光线,细细看着瓶身上的小字签。
一瓶是迷药……
另一瓶是毒药!
张峦震惊之余,心底瞬间换了答案——这,绝不会是女儿准备的,可能真的是三弟吧。
还有一封信。
信是张敬所写,是将他们眼下得到的消息与猜测事无巨细地说给了张峦听。
另再三叮嘱张峦决不可冲动行事,又道朱公子已派人潜守在府衙附近,就近保护他的安危,若有突发状况,定要及时求救。
张峦不禁露出费解的神情来。
朱公子是谁?
哦……
那天天砸他窗户的黑脸男人,该不会就是这位朱公子的人吧?
虽不知这位神秘热心的朱公子究竟是什么身份,但既得三弟这般信任,想来定是自己人。
张峦暂时压下心底的疑惑,又从包袱中翻找到了一只小物件儿。
是芩娘绣的那只荷包……
想来这才是女儿准备的,果然还是女儿最了解他需要什么。
张峦眼眶微微湿润,强忍了片刻,还是没能忍住,钻进被窝里缩成一团,双手攥着荷包紧紧捂在心口处,咧大嘴巴低声哭了起来。
恐哭声会引起外面的府兵注意,便又将被子蒙紧了些。
呜呜呜,真的好想媳妇和孩子怎么办!
……
同一刻,湖州码头河畔,数十名脚夫正动作麻利迅速地往沙船上搬运货物。
几名男子举着火把,在一旁监看着。
夜如泼墨,不远处的一棵老柳树后,两道身影隐藏在黑暗中。
“不行,不能让船就这么走了……!”邱掌柜竭力克制着声音里的颤抖,眼眶红得吓人,甚至隐约有泪光闪动。
那一袋袋被搬上船的粮食,是无数灾民的命啊,他们这是想让百姓们全都生生饿死在这场洪涝中不成!
知府大人……竟然就真的眼睁睁地看着,蓄意纵容着那些狗官?!
不,这根本不是纵容,而是主使!
见他控制不住地似乎想要冲出去,黑衣随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