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名家仆冲进来拉住了张彦。
张峦按了按耳廓,先是拍了拍宋氏的手背,轻声跟她道:“无妨”,才看向被仆人拉住的张彦。
张彦恼的眼睛发红,死死地瞪着他,质问道:“看看你干的好事!就因为你非要坚持去邓家退亲闹事,现如今把整个张家和妍儿的名声都毁了!这下你可满意了!”
张峦抿了抿唇,眼神逐渐冰冷。
“我不信你之前没料到邓家会反击!”张彦自顾大怒道:“我看你分明就是被宋氏迷住了心窍,如今眼里心里只有她们母女,根本装不下家门荣辱了……更别说是我这个大哥!怎么,你女儿的名声重要,我女儿的名声和整个张家的名声就什么都不是了吗!”
“那是因为我女儿没有做出辱没家门名声之事!”张峦终于忍不住开口,脸色冷若寒冰。
张彦从未见他拿这种眼神看过自己这个兄长。
他气得嘴唇哆嗦。
“妍儿是有错,可她才多大?你们做叔婶的怎么忍心这般不管不顾?此事分明是可以善了的,你们却非要为了一时之快……”柳氏满面委屈地说着。
“我倒要问一问大哥大嫂怎么忍心将孩子教成这样!”张峦毫不留情地打断她的话,“妍儿有错,错在一味顺从你们,错在小小年纪便被你们教出满肚子有害无利的心机!”
“这般跟你大嫂说话……我看你真是疯了!”张峦讥讽道:“妍儿有心机?你女儿又能好到哪里去?别以为我不知道,妍儿让鹤龄给邓誉传话之事,你女儿早已知晓了,却诱导延龄将妍儿邓誉引到沽春楼……才是真正居心叵测!”
张峦冷笑了一声。
“是又如何?同是有几分聪明,妍儿皆用在了见不得光的丑事之上,是不懂人伦廉耻——蓁蓁却用得坦坦荡荡,是谓反击,说出去也不惧人言!妍儿若不约见邓誉,蓁蓁还能按着她的头逼她去见不成?谁的品行有失,你我心中有数,又何须自欺欺人!”
总而言之,他女儿就是好,好的呱呱叫,怎么着吧!
一旁张敬觉得二哥这场辩论二哥稳赢无误了……
但他也好想加入啊怎么办?
二哥说得虽好,可不够全面!还有很多需要补充的地方!
“你……”那边张彦已经被堵得说不出话来,只拿手指点着张峦的方向,脸色铁青。
张敬看了暗暗摇头。
这位辩手应变能力不行啊。
“你方才打我一拳,我未还手,是仍敬你一声大哥!”张峦语气竟透出几分决然来,满眼失望地道:“可自蓁蓁险些为义龄所害之时,你屡次所言所行,已配不上兄长的身份!从此以后,你休想让我再敬你半分!”
张彦被这句话激得眼前一黑,脚下微颤,“好……这是你说的!”
“越说越荒唐了!”
张老太太终于忍不住开口。
“亲兄弟之间,成什么样子!闹够了没有?吵够了没有?外面都乱成什么样子了,还不快赶紧商量对策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