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回事?”
范仲白摇了摇头,又摆了摆手,连声叹气。
白灵心急如焚的摇着他的胳膊,“四哥,你是想急死我吗?”
“灵儿......”他拉着长音儿喊了一声,实在难以启齿。
这幅样子,只教白灵急得团团转,却又束手无策。
四哥的性子,她怎会不了解?
从他一进门,一股低气压顺着门缝撵进来,周身缠绕,久久不退。
而白灵依旧不放弃,势必要问出个所以然来。
“四哥,你当灵儿不是这府里的人吗?”她一脸正色的问道。
范仲白迎着她的目光,而内心却五味杂陈,“灵儿,你应该懂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“哪个意思?”白灵追问道。
顿时,屋内陷入一片寂静之地。
范仲白沉思片刻后,只好将刚才之事讲了一遍。
话落,他咬牙切齿,一掌重重的击在桌面上,连滚烫的茶水撒到他的手上都毫无反应。
白灵赶紧从怀中掏出手绢,托起他被烫伤的手,一边小心的吹着,一边轻轻的擦着。
直到范仲白长纾了一口气,才感到手背传来阵阵的刺疼。
而被烫伤的手背,红肿的彷如肉包子一般,令她的心都被揪疼了。
她只好先放弃追问,“四哥,我去取烫伤药。”话落,又转身出去了。
再回来时,范仲白的心绪已然平和了些许,“吓到你了吧。”
白灵摇了摇头,指腹沾了些许药膏,轻轻地涂抹在他被烫伤的手背上。
范仲白深吸了一口气,“三哥,许是被七妹的事情饶了心神,一时失了分寸。”
谁成想,整日淹在药罐子中的范仲渊一个巴掌便将春兰甩了出去。
而藏在暗处的魁梧大汉,下手之狠,连范仲白都为之咋舌。
这会儿,范仲渊已经被抬回去了,那条腿能不能医好还不一定。
白灵收起烫伤膏,轻声问道:“打残了?”
范仲白点头。
腾地!一股无名之火自心底升起,“这府里哪还姓范?”语气中夹杂着满腔的愤怒。
“连个丫头都能只手撑天。”话落,他紧攥桌角的手,由于用力过猛,又崩出了几道细细的血口子。
若是让他手握白刃,定要那几个魁梧大汉尝尝苦头。
睁开他们的狗眼看看,这府里的主子到底是谁?
可两个手无寸铁之人,在枪口之下,怎能撑英雄?
只能先忍下一口气,再从长计议。
“三哥的那条腿啊!”话到此处,晕湿的眼眶硬是没有落下一滴泪。
白灵微颤的手,紧握住他微微抖动的双肩。
家已不成家,已是一盘散沙!
四目相对的刹那,一切尽在无言中。
这一夜,自是不安宁的夜晚。
春兰捂着半边透着血丝的脸,轻声哭泣。
“别哭了,二少爷自会记得你的好。”话落,大姨娘从枕头底下取出小金库,置于腿上,仔细的挑拣一番后,终是拿出了一对翡翠镯子。
“拿去吧!”语调中却透着一副慵懒之际。
‘扑通’一声,春兰跪倒在大姨娘的跟前,示意自己受不了如此贵重之物。
闻言,大姨娘眼角扫了她一眼,“有功就得赏。”
春兰摆手拒绝。
“你这丫头......”大姨娘忍着满腔的不满,尖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