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好将现场的情景,浓墨重彩的好似重现在白灵的眼前。
依着老太太的吩咐,范仲白一进三哥的院子,便感到一股怪异的气氛笼罩着整个院子。
询问之下,才知晓,骗子郎中跑了?
范仲渊怎能不恼怒?
自是将院子里的小厮,全部都责罚了一遍。
堪称有史以来,唯一的重罚!
从前,范仲渊的院子在府里好似世外桃源般。
从未传出能激起水花的消息,除了三少爷病重、便是三少爷养病。
左不过这几句,府里其他的丫头、婆子,私下里闲话时,都不愿提起。
明面上,三少爷的院子好似小透明,暗地里,怎能不说明,范仲渊治理有方?
范仲渊自是明白自己的手段,却败给了一个小小的郎中?
他的身家性命,多年来,却被捏在一个骗人的郎中手里。
一股气血攻心,只教范仲渊好似失了理智般的,将院子里的小厮全部重罚。
尤其还发卖了几个。
被发卖的小厮,纯属被冤枉!
可主子发话,若是要他们的命,小厮也不敢不从!
就在小厮连声哀求之时,范仲白带着药铺掌柜进来。
“三哥,您这又是何必?”
范仲渊连咳数声,“四弟,我这院里也得换点新鲜气了。”话中之意,将老人打发了,挪出位置,才能让新人进来。
范仲白略一思索,“三哥,消消气,先让药铺掌柜给你号脉。”话落,身后的药铺掌柜,微颔首,算是与范仲渊打过招呼。
“把他们都关起来吧。”范仲渊吩咐了一声,便引着范仲白与药铺掌柜进屋了。
可被关起来的小厮,心下稍松了松。
突然被发卖,与过几日,做足心理准备被发卖,着实不同!
为此,他们竟暗暗的感激四少爷。
虽说,难逃被发卖的命运,但总好过突然被扔出去。
就连逃跑的骗人郎中,还收拾了铺盖卷。
而这些小厮,对范仲渊总归比骗人的郎中,强上些许。
待三人坐定,药铺掌柜并不着急,示意将多年骗人郎中开的方子,需要看一下,才好对症下药。
范仲渊依言吩咐下去。
一刻未到,小厮畏缩着身子挪进来,小声的说道:“回三少爷,郎中把药方都烧了。”
腾地,范仲渊起身,目中好似啐了毒般的,怒视着小厮。
小厮越发的害怕,缩在一旁,一声不吭!
眼见着,范仲渊撑在桌角的手,紧握住,越握越紧。
那般神情,倘若骗人郎中就在跟前,定要将他撕碎。
人跑了,就算他怒火中烧,在范仲白与药铺掌柜的跟前,也要忍下来。
他挥手时,小厮彷如捡了一条命,连滚带爬的出去了。
药铺掌柜自是明白,未多说一句,倾身向前,认真把脉。
一刻过后,药铺掌柜闭目沉思许久。
屋内除了呼吸声,再无一分杂音。
等待之时,范仲渊错综复杂的内心,被他用力强压住。
病了许多年,若是他没有一丝寄望,定是不可能。
万一,药铺掌柜依旧判了死刑,他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