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子钺已然十三岁了。任希睿便急着将他赶下山去,让他学着打理王府一应事宜。一半的管家权交给了这个稚嫩的孩子。
闻书月多有不舍,却也知道自己的寿命有限,早些让他下山去,晚些知道这些事情对子钺来说也能少些痛苦的时日:“子钺六岁便同我们生活在一起,此后是再不能见他了...”
再不能见他,即使他不走,自己也是无法见他的。
“无事,还有我在。”任希睿将他抱在怀中,眼神中似乎有些憔悴,面上却是精神。他也有些庆幸,闻书月现在看不到他的表情,也就无从知晓他心底的烦躁和焦急。
“我有些后悔。”闻书月笑道。
“恩?”
“我还没来得及再仔仔细细地看你一回。”闻书月说着,觉着自己以后只能在回忆里苦苦挖掘这人的音容笑貌便有些不安。他生怕他会在将来的日子里把这个人的模样忘了。
“没事的。”任希睿也不知道是在哄自己还是在哄他。
“还有啊...”闻书月欲言又止。
任希睿不语。
“我好想见见你容颜苍老的模样。也好想让你见见我老去的样子。”他声音十分轻快,没有一丝不妥,“我们两个老头子要是整天吵着互相嫌弃着,不知子钺得有多头疼。”
“...”
“怎么不说话”闻书月摸着他的脸问。
“我们不会吵架的。”任希睿皱了皱眉,“你看,自从我来找你,我们就没怎么吵过架,安颢都说这是前半辈子的架吵完了。以后...就没有了。”
闻书月轻笑一声:“是吗?”
一语之间,几片雪花静静落下。
第十年的大雪是十多年间从未见过的肆虐飘洒。只要是有人住的房屋都能感受到温热的气息正在消散。
一人一马穿梭在这样的大雪中上了青冥山。
“王爷,急报!军情急报!”那人带着热浪赶来,一路几乎要将整个青冥山点燃。“北境十万大军...”
任希睿打断他:“前些时日我便知晓,不必多说了。”
“陛下让属下带了您的帅印前来,我国十万大军正守在荆州城门外,还望您即刻启程!”来人半跪在地,双手呈上久违的帅印。
任希睿却像是僵在原地,丝毫没有伸手去拿的意思。
“王爷!”
“你等等。”任希睿说着,转身走回屋内。
闻书月轻声道:“我一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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