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去去,你家儿子才抱鸡摸呢。”裴钧挥手扇开他,“养个鸡满屋一跑都是屎,臭气熏天的,可给我算了吧。你要有那功夫,还是帮我找条狗。”
见他瞧不上鸡,梅林玉瘪瘪嘴,想了会儿,小声道:“那我替你问问我二姐夫吧。”
“……你二姐夫?”裴钧把茶盏一搁,觉出阵不对来,脸就拉下一些,“他那斗狗场还开着呢?他疯了?从前他那儿回回闹出狗咬人的时候,宋毅要带人去封他馆子,好几次都是我给拦下了,他当这还能拦几次?这事儿朝廷都禁了多少年了,逮着可是抄家的罪,他要命不要命?”
裴钧一板起脸,身上就镇着一身重臣威压,引梅林玉被他数落得往椅背缩了缩,颇委屈道:“你当我们没说他呀?可连我二姐也拦他不住,年前都吵着要和离分家了,也没见他收敛的。哎,这生意太来钱了,他割舍不下的,我爹看着账面儿好看,倒也睁一眼儿闭一眼儿呢,成日就只嫌我开酒楼赚的少,还常骂一骂,合着我就是家里最穷的人了,他们见我才来气。”
他絮絮叨叨又嘟囔了会儿,唉声叹气、郁郁不得,转头还是抱着裴钧胳膊央道:“好哥哥,亲哥哥,还赖哥哥你多照顾照顾咱们罢。哥哥你就是是天兵天将,京兆那儿只要哥哥给拦着,那多少次拦不下来呀?我先替我二姐夫给您捶腿了。”
裴钧见他说着还真要扑过来动手,连忙把他按下:“得了吧,还捶腿呢,你那几墩楼也不老少麻烦,你不再给我添事儿我就烧高香了。”说着抬手就拍在他脑门儿上,点着他鼻尖子肃容告诫道:“梅六,新政可要起了,开局从严,你们一家子都给我收着点儿,听见没?”
“哎哎,知道知道。”梅林玉小鸡啄米,应得特别乖巧,“这么些年都赖哥哥照拂了,新政里哪儿还敢给哥哥惹麻烦。这两日我就让二姐夫给你找只最凶的狗——”
“别,别别。”裴钧连连摆手打断他,搂着姜煊道,“我拿来陪孩子的狗,不要最凶的。你找只漂漂亮亮的小狗就行,得听他的话,要乖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梅林玉赶紧记下,又想起另一事儿,“对了哥,你之前说要的那船……什么时候要?咱家船厂今年也开工了,你想要什么样儿的,这就告诉我吧?”
梅林玉是个做生意的记性,许诺的货物是从来记得的。他不说这事儿裴钧还真快忘了,此时忙指点丫鬟去侧间取了笔墨生宣来,铺在桌上,一面随手画了条大船,一面点着船舱同梅林玉说:“别的都一样,就这底下,你给我做成两层舱房——但不要明舱,要暗舱:一是要从外边儿瞧不出来底下有夹层,二是走进去看,那门也要隐蔽,你看能行不能?”
梅林玉看着新奇,眨了眼睛直夸:“哎,这可有点儿意思。”他把那生宣好好折起来,“我得问问我爹去,能做就赶紧给你个信儿。”
“问你爹?”裴钧抬手摸摸他脑袋,“哎哟,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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