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不提谢嫣娘这里气得不行,顾惜宁则领着李清欢去跟秦王辞别,偏没见着秦王,到是傅睿出来,将人给挡了。
只见他笑得温和,且特别的有礼,“回县主的话,王爷这厢歇了,县主可是有事?”
“就同皇叔来个辞别,”顾惜宁真想将傅睿给挪开,可惜她没让陆秘跟着来,陆秘本来是给她传了话的,是她自个儿觉着没必要,如今到想着得让陆秘跟着来才是,别的不提,陆秘那武力值不低,对付一个傅睿还真不是问题,“既是皇叔歇下了,那就好好儿地歇着吧。”
傅睿看着平鸾县主领着那李二姑娘走了,到有些不明所以,要真看中王爷,应是留下来才对,她怎么就要回去了?
他回了屋里,见着应是歇着的秦王这会坐着,“王爷,还未歇着?”
秦王睇了他一眼,“现要歇着了。”
傅睿道,“方才县主领着人来要辞别王爷,我给拦了。”
秦王又睇了他一眼,默不作声了。
半晌后,秦王才开口,“是回宫了,还是回兴宁伯?”
傅睿摇头,“我并未问县主。到是听说永定侯府在赎回典当出去的珍品,据说件件儿都是先兴宁伯之母当初的嫁妆。”
先兴宁伯顾朝的母亲是江南首富之女,这是众人皆知的事。
秦王道,“嗯。”
这样的回答,自是不能让傅睿放心,赶紧儿道,“王爷,您看,县主这要走,她走便是了,还要巴巴地向您来告辞,也不见她同二公主打招呼。您说她这样巴巴地跑过来同你说,还不是看上了您?”
秦王睨他一眼,“她太小了。”
傅睿换了个表情,惊异地瞧向他,“王爷,您觉得她就是太小了?”
秦王这次没回答,只是端起茶喝了起来。
傅睿到有些着急了,“她这样儿不成,先是同她表哥好,后来又想进东宫,现在又瞧上您,这心意儿三心二意的,哪里有好了?”
秦王到不慌不忙,将茶盏往边上一放,“小姑娘嘛,心性还未定,多喜欢几个也没甚么。”
傅睿听得愕然,还震惊地揉了揉自己耳朵,确实自己耳朵没出错后,他不由问道,“姑娘家当贞静为主,她这般样子的哪里有半点贞静?谁还能容忍一个姑娘家那样?”
秦王依旧不慌不忙的,“小姑娘嘛,未经事,不知道哪个更好,知道哪个更好了就会挑人了。”
傅睿盯着秦王好半晌,见秦王面色丝毫未变,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来,“您不是觉得她眼光还不错,知道要瞧上您吧?”
“胡说!”秦王虽然是喝斥着他,但语气泄露了一丝笑意,“没影儿的事。”
傅睿觉得自己眼前一黑,也没见顾惜宁给秦王喂迷魂汤呀,到是就见着顾惜宁给李二姑娘喂迷魂汤,好话不要钱似地送给李二姑娘——“您千万别这么想,王爷,那是太子瞧上的人,就算不能入东宫,太子恐怕也不会放过;且陛下那里,我也瞧着不好,恐怕也是对人有心思的……”他说到最后,觉得这对父子着实恶心,免不了有些同情顾惜宁来,“要不是兴宁伯去得太早,她也不至于这般。”
秦王面色冷峻起来,“孤女才叫人放心,无非是嫁作人妇。”
傅睿同情归同情,人到是非常理智,再同情也不能真让秦王被拴在她这棵歪脖子树上,王爷这些年来连封地都不去,万事儿都在那对天家父子的眼皮底下,且又有宫里太后盯着,不能行差踏错半步,可不能叫顾惜宁这样儿的危险人物毁了王爷的清静。“谢贵妃真没半点慈母心,自个女儿被算计,到是半声不吭,这样的得亏她不能生了,不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。”
“皇兄不会让她入东宫的,”秦王道,嘴角流露出一丝讥讽,“眼见着人能献出巨银,就怕太子掌握了兴宁伯的人脉。”
傅睿太知道今上的小鸡肚肠,身为皇帝,半点容人之心都没,又是个惦记臣妻的无能之人。当然,谢贵妃入宫,不全然是景安帝一厢情愿,分明是他同谢贵妃勾搭成奸,又套了个名头让谢贵妃入宫。“也得亏兴宁伯顾朝并未将人手托付给谢贵妃这个未亡妻,若不然,顾惜宁早就被她与永定侯府啃得一丝不留了。”
“太子是个胃口大的,这边失了银子,”他接着说道,“这会子竟让王良去替顾惜宁向永定侯府要东西了,估摸着能弄个二十来万两银。”二十万两银,在普通人家眼里是个天数,到是落在永定侯府里,偏这永定侯府还是顾惜宁外祖家。
“让太子去要,挺好的,”秦王难得夸道,“她自个出头,难免叫人觉得她凉薄。”
可不是嘛,她外祖家是永定侯府,自小也是在永定侯府居多,外人不知道她与永定侯府上的相处之道,若她亲自拿着单子找永定侯府讨要,就算是拿回东西,恐怕也得与永定侯府撕破脸,且还会名声不好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