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惜宁头疼,她没睡好,自是头疼,尤其见着这两宫人,更是打从心底里不好了,李太后赐给秦王暖床兼生子用的人到了她这里,她又没那功能,便是脸再美、身段再好的人到了她跟前,哪里派得上用场?况且看脸看身段,她还要看别人嘛,看自个就好了。
“汤圆,人交给你了,你看着办,”她没甚么心情管这些人,给口饭吃就好了,她身边也不养吃白饭的,“别在我跟前晃眼就行。”
两宫人听得面色黯然,被秦王这么一送,她们心里头的那点侥幸都没了踪影,又见着平鸾县主这般美貌耀眼,更是不敢直视平鸾县主,只得唯唯喏喏地跟着汤圆走。
在她们要走之时,顾惜宁又唤住了她们,“你们说说都叫什么?”
两宫人欣喜,连忙回身跪在顾惜宁跟前回道,“良辰,美景。”
一个是良辰,一个叫美景,良辰纤细些,美景丰腴些,相对来说,各有各的妙处。
顾惜宁上辈子并不曾见过给秦王生庶长子的女子,只听说过她的名字,这良辰美景一听就不是那个人。她懒懒地摆摆手,示意她们下去。要说秦王有庶长子也是桩意外的事,据说秦王当时被告人下了药,就算是心上人在身边,他也没强迫了心上人,到寻了个王府里的侍女“成就好事”,一朝蓝田种玉,竟有了庶长子。
良辰与美景不无失望,她们在宫里面也自然听说了一点消息,王皇后有意让平鸾县主入主东宫,那么她们跟着平鸾县主更好些——秦王看着尊贵,哪里比得过太子爷。她们都是被精心娇养而成,有手段有美貌更有身段,便是平鸾县主再有惊世美貌,也是个生瓜蛋子,哪里敌得过她们。
她看向陆秘,“总在庄子里也不像话,你带人就住在城中吧,你自个选个房子住,我别的没有,这房子是有的。”
陆秘躬身行礼,“姑娘说的是,既然是要为姑娘办事的,总要离着姑娘近些为好,省得在庄子还得一来一去的光耽误辰光。”
“桂嬷嬷家抄来的东西,你拿回去分了吧,”顾惜宁面露嫌弃,丝毫不在陆秘面前克制自己的情绪,甚至看也不看抬进来的木箱子,就给木箱子里的东西安排了去处,“回头给我打听一下长宁侯府二姑娘李清欢进京了没有。”
虽是小事,陆秘听了并未觉得这事不重要,他听命行事的人,自然是姑娘说了就是什么,“姑娘您放心。”
他看向上首坐的顾惜宁,这是他们家姑娘,是先兴宁伯叫他们以性命相护的姑娘,看着娇娇弱弱,京中的传闻他也一点儿没少听,比如姑娘亲近永定侯府,比如姑娘性子跋扈,比如姑娘要嫁给谢二公子——更比如谢二公子如今要尚主了。
“姑娘,那谢二公子可真要尚主了?”陆秘没有丝毫犹豫,直接开口问,那双带着些许风流意味的眼睛就盯着顾惜宁瞧,好像要把人给看透似的。
元宵性子远不如汤圆果决,这会儿也呵斥道,“大胆陆侍卫,你敢对姑娘无礼!”
顾惜宁知道陆秘打小跟随父亲在军营里,将个兵痞子的性情学了个十成十,这会看着他放肆,还敢肆无忌惮地打量她——她到没有恼怒,反而心态更平和,“是好事,也省得他老盯着我的东西,还要替我打算起来。”
这话一说,陆秘眼神晦暗起来,“姑娘,要不要标下替您出口气?”娇弱的美貌小姑娘,自来是要呵护着的,永定侯府真个是好大的胆子,竟敢要欺辱到他们姑娘头上。比如他们姑娘要嫁给谢二公子的传闻,在谢二要尚主之前这消息早就传得沸沸扬扬,京中无人不知。如今谢二要尚主,岂不是要让姑娘被人说嘴?
“出什么气?”顾惜宁浅笑道,“回头他们要让我入主东宫呢。”
陆秘微张了嘴——刚好对上回来的汤圆,见汤圆送了他一记白眼,他才慢慢地阖上嘴,思及先兴宁伯的话来,不得不问了一句,“姑娘想入主东宫?”
“我是那等着为着一口气也要拼着入东宫的人?”顾惜宁笑迎迎地说道,“太子妃谁乐意就谁去,我是连东宫的门槛都不想迈。”谢呈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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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是想得美,一能尚公主,二来她这个心心念念着他的表妹入宫为太子妃,他还真是两面逢源地。她是什么人呀,能叫别人从她身上再占便宜?
陆秘松口气,当然,就算是姑娘拼着要入东宫,他也是不敢拦的,姑娘自个消了这个主意自然更好。
顾惜宁还到吩咐了一句,“待宫里下了圣旨,权叫谢二肿成猪头脸接旨才好。”气是要出的,本来她还想着这气待将来出,偏他谢二不知趣还跑上门来,那么就叫他丢个脸。
陆秘自是无所不应从。
汤圆到觉着还不解气,怂恿道,“肿成猪头脸也不算事儿,还不如毁了脸才好,把二公主在新婚夜吓一吓才好。”
顾惜宁语塞,打量了汤圆一眼,“我就想着往她身边塞几个男宠,你到比我还狠?”
汤圆拍拍她自个胸脯,许是拍得太重,她脸快挤成一团,“姑娘,您给她塞男宠,岂不是叫她更快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