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先……”我刚要拒绝,转念又想到他刚才所说的——我今晚若真的宿在书房,如此冷落于他,那旁人便是不说,心里也难免有些想法。我不想他因为这样的原因遭人妄议。
思及此,我叹了口气,把话本合上,“罢了,走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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洞房花烛就是盖被纯聊天,大家洗洗睡吧。
番外一·忆(柳意闲视角)
我不知道自己对长余的感情什么时候变了质,明明最开始的时候,我只是把他当作陆景游的哥哥。
或许是在他来找我的那天开始,他就不知不觉地在我心里挪了位置,开始变得重要起来。他在我心上埋下了情思的种子,以我的血肉为养。
这颗种子不动声色地、慢慢地生根发芽,终于破土而出。然而直到它冒出土面为止,我都不曾发现它的存在。等我察觉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……它长在我的心上,牵一发而动全身,最后却用那种决然的方式试图将自己连根拔起,叫我痛彻心扉。
我知道我与陆景游的婚约不过是一个交易,我们对此心照不宣。如果没有他的话。
如果说最开始我与陆景游的婚约是互利互惠,那么在父亲去后它就成为了我与陆家置换博弈的筹码。
父亲的猝然离世让我措手不及,我甚至没有多余的时间用来悲伤。我要面对那些虎视眈眈的豺狼,守住已经被瓜分得差不多的柳家。我迫切地需要陆家的支持。陆景游可以给我。
我从小就羡慕我那不知道在何处的大哥,逍遥自在。不像我,只能在柳家家规的条条框框里生活。我以前觉得是柳家困住了我。
但其实我生活的从来不是什么无影之地,阴处那些魑魅魍魉从来就不少。只不过以前有人护着我,我看不见、或者看见了也觉得无需放在心上罢了。现在这个为我遮风挡雨的人骤然离开,从前被掩盖的一切就展露在我面前。
我不欲争,他们却未必懂我所想。不仅如此,他们还欲置我于死地。若不是有师兄的人护着,我怕是连柳家都回不来,从禅机山到央城,机会太多了。
我不争,便只有粉身碎骨,更护不住身后的母亲和阿姊。
我渴求他给予的温暖,却又时刻提防着他,怀疑他的温柔更别用心,告诫自己切不可沉沦。他是我救命的那棵稻草,可却长于毒地……他是陆家的大少爷。
城主盯着柳家海上的生意,已经太久了。
所以在得知要与我成亲的人是他之后,我反倒有一种果然如此的解脱感。
与陆景游结亲,是我当时重振旗鼓的一道捷径,也是唯一能够为我从傅兰那里争取时间、保住柳家生意的赌注。他不可能不知道,但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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