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笑而不语。
我叹了口气,将薄氅往他身上披好,又替他紧了紧。
“多谢长余。”他淡淡一笑。
我无奈,“走吧。”
马车摇晃间,我又想起方才凌城主交托之事——
凌城远海,与海相隔数城,向来不重海事。但凌城主此次前来却是为了向景游借船借人出海,为此他甚至愿意对央城多放一条商路。如此大费周章,为的居然是去海上寻那缥缈的蜉蝣岛。
“想什么呢?”意闲拉过我的手,“还在想凌霄的事?”
“嗯。”我转向他,“蜉蝣岛虽然有至宝螭珠,但以凌城主的身份,不值得冒这样的险……你知道旁的原因么?”
“嗯……”他刻意地拖长了声音,又瞧我一眼,才道:“许是去找人吧。“
“找人?”这我确实没有想到,转又想到那些传说,“难不成海上真有鲛人?凌城主是去寻那些来着?”
他瞧定我,颇有些意味深长,“鲛人有没有我不知道,但这值得不值得,试了才知道。”
我愣住,他忽然这样郑重……
他见我愣了,反倒笑了起来,“没想到长余这样大了还信些话本上说的。“
“……”
我恼他这样逗我,想把手抽回来,却被他牢牢捉住。
“不说凌霄了。“他捏了捏我的指尖,“听说你之前还让陆景游糊了个兔子灯?”
“嗯。“我下意识地便应了,过了才想起他方才嘲我之事,但再要继续也端不住了,只好接道:“当初在载灵寺,他不是说他学过么?”
这人可真是狡猾。
“哈,他哪会那些别巧的。他只会糊天灯,用来……”他笑着摇摇头,却不继续了。
我觉出些不寻常的气息,追问到:“用来做什么?”
“那些旧事,说了也没有什么意思。”
“我想听。”我拉住他。
他顿了顿,从帘间眺向远处,又过了好一阵,才慢慢道:“……无非是想见见你,盼你入梦罢了。”
我愣住。
竟是这样的原因……无怪他的兔子灯做得这样生疏糟糕,原来那时当真是他第一次做。原来他先前做过的,无不是……引我归途的天灯。
“好了,都是些过去的事,”他收回了目光,落到我脸上,“如今我们在一起,这就足够了。”
我无言以对。话虽如此,但我无可避免地对他们生出些心疼来。
他觉出我的低落,“再难过也是过去了,现在我们高兴还来不及。”说着,轻轻晃了晃我们交握的手,哄道:“你也高兴一点,嗯?”
我点点头,将他的手回握得更紧了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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