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其是他很多的要求,他一会说:“卫紫,我要喝骨头汤。”
一会又说“卫紫,给我扇风。”
谁个说空调影响恢复的,放屁,顾淮墨其实是在折磨她。
大热天的,他说不能吹空调,这里也没电扇,她提议过由她私人出钱去买个电扇回来,但是老男人说,不喜欢吹那风,不舒服。
她当场就想用菜刀劈开他的脑袋,看看他里面哪根神经太高贵,电扇扇出来的风跟他有仇么。
他还说手痛,扇风这样的事就交给她来做。
她想,怪不得顾夫人不自个来,而是打发了她来,敢情是侍候不了这样的祖宗啊。
喝茶不能太热,不能太冷,扇风不能太急,不能太慢,上药这样的大事,她从不表示要干预,那会折腾死她的。
军医院每天都会派人过来看,顾淮墨谢绝所有各种原因的组团参观,专心一志地在家里养伤。
这会儿卫紫给他扇着风,有一下没一下的,他不累,她倒是累了,头不停地点地。
顾淮墨瞧了她一眼,心里一乐,这些时间卫紫没法鲜明起来了吧如今就像是枯了的花儿一样,多阳奉阴为一点他就多折腾她一下。
这三天,看得出来她快要抓狂了。
他想也够了。“卫紫。”轻声地叫她。
卫紫一睁开眼,瞪得大大的,手中的扇子使力地摇着:“我在我在,凉不凉。”
“得了,想睡就去睡会吧。”
“顾淮墨……”她一脸呆滞,她不敢相信老男人会这么好啊,肯定是有诈。
“去睡吧。”
她警醒地说:“我还是去炖汤吧。我真不困。”
她才不想睡得正香,让他叫起来做东做西的,或者说他又想去洗手间,借着行动不便这四个字,叫她扶他到洗手间去解决一些生理上的事。
有时候半夜就是这么着叫她起来做这样那样的,她对着镜子狰狞着脸,半夜做梦都梦到给老男人穿纸尿裤。
“好,即是你想做,那我也决计不会拦你的,早上那孩子的家人给送来几只老母鸡,你去杀只炖个汤吧。”
嘎嘎嘎,什么?让她杀鸡。
她觉得她现在就想杀人,忍啊,心字头上一把刀,旁边一滴泪,是她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泪。
“顾淮墨,我不会杀鸡。”
“学。”他凉凉地丢过一个字,闭上眼睛小息着。
窗口吹来徐徐的凉风,有着桂花香的味道,厨房的母鸡还在咯咯叫着,卫紫的头上,还有冒着烟。
他觉得,这有点像家的感觉,家的味道了,虽然不是他的房子,可是她在,就觉得像是家。
第五十三章:敢怒不敢言
她是他的小奴隶,她敢怒而不敢言。
拿着刀看着厨房的老母鸡,它还咯咯叫得欢,她闭着眼睛一挥刀,可啥也没有砍到,母鸡意识到危险性,从那篮子里跳了出来,双脚被绑着也能扑腾着翅膀往外面逃去。
她举着刀杀出去:“站住。”
顾淮墨看着有点抓狂的卫紫,有点无语。
鸡会听人话吗?你叫它站住,它就能站住。
“你你你,你还躲,你还不快点过来。”她要哭了,它居然躲在老男人的滕椅下,也就是在他的屁股下。
“出来。”
“咯咯。”
就连母鸡都欺负她,嘲笑她,她抓狂地将菜刀挥舞着:“你要出来我就留你个全尸,杀你杀得好看点,你要是不出来,一会我就让你死无全尸。”
顾淮墨差点笑出来,一手把老母鸡揪了出来,抓好翅膀给她:“这样抓着才不会跑。”
她接过,可是她看着母鸡,母鸡看着她。
大眼瞪小眼好一会,她举起刀又放下了,挫败无比:“唉,顾淮墨,我不会杀鸡。”
“不敢杀吧。”他淡淡地一句。
卫紫认输地点头:“我真不敢也不会,要不我还是去睡吧。”大不了睡得香,让他叫醒扶他去洗手间,再听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。
“……”顾淮墨没说话了。
有时候他真不知道小妻子脑子里整天就想着啥,怎么老是不着边啊。
杀鸡可以联系到睡觉去?思想上的跳跃,很考验他的脑力。
勾勾手指他一个示意她就能懂,喜悦地把刀一放下,一手去抱住他的腰让他站起来,然后半抱半扶着他到厨房。
顾淮墨拔了点鸡脖子的毛,叫她打下手,一会儿鸡就杀得个干干净净。
果然是野战部队里出来的啊,够无情的,母鸡连挣扎都没有呢?
她想,以后她还是不要惹怒他为好,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
不过往后面的侍候,熟悉了也就顺风顺水了。
他喝的茶,再挑剔她都有办法。
买一个温度计放在水里,一试,五十六度,再倒点冷水,刚好五十度,拔了温度计就给他端去。
顾淮墨眯起眼看着冰箱上面反射来的画面……年轻的人,就总会想着各种偷懒的法子。
她笑意彦彦:“顾淮墨,茶好了,不冷不热呢,你试试。”
“以后给我开水就好了。”
“好。”丫的浪费啊,好歹温度计也是要钱买的,她这才用二三次,他就改喝开水了。
男人心,真是海底针,无法捉摸。
“卫紫。”他一个叫唤,她马上挺起精神,手上加了劲道扇风,让风更大一点,响亮地答:“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