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徐清钰这评判有失偏颇。
毕竟对方能当琴侍君,琴艺肯定有两把刷子,这弹琴的琴侍君是乐修,本命武器是琴,别的不说,琴艺上绝对差不了。
毕竟齐泽璋选这些人,一是用来装点门面,二是娱乐符卿,琴道上自然得拔尖。
帝君得用最好的。
徐清钰除了说对方脸比不上他这句话是公允的,其他全是胡说八道。
见初元站在门口专心致志地听,徐清钰愈发酸了。
初元这些年,听的一直是这小白脸的琴声?还不是他不在,要是他在,初元肯定只会听他弹琴。
符卿站在院门口听了片刻,对身后碧衣道,“这人是不是在以琴表达心意?”
碧衣含笑,“是。”
徐清钰心一咯噔,正要担忧初元听懂琴中感情,忽然想起初元的音乐造诣,顿时安心了。
果然,只听得符卿开口,“既然他在城主府呆得这般不开心,明日就结算工钱,让他走吧。”
碧衣呆住,怔怔地望向符卿,似是怀疑自己听错,问道,“帝君,您说,他在府内呆得不开心?”
“嗯。”符卿点头,“你听他这琴声,哀哀戚戚的,可不就是不开心?我不爱听这种不开心的。”
符卿脑中忽然出现一道旋律,忍不住眉眼放松,笑道:“我爱听战争曲,兵刃交鸣,金戈铁马,热烈,刺激。”
徐清钰哭笑不得,那不是金戈铁马,是《野有蔓草》。
他眼底又忍不住湿润,没想到初元连这曲子都记得。
当时他弹奏《野有蔓草》最后一章,因为是高-潮部分,乐感很是强劲,似连珠迸溅,初元听得眉开眼笑,并点评这段弹得好,问是不是战场?
他不敢表明心声,以《无衣》哄骗了过去。
没想到时隔多年,初元依旧认定这是《无衣》。
碧衣憋笑,只眼角弯弯。
她没为那琴侍君辩解,应道,“是,帝君仁德。我这就跟少城主说,让他得偿所愿。”
徐清钰审视碧衣,决定以后要隔开她和初元。
碧衣就是皇上身侧的马屁大太监,秉持皇上说的都是对的原则,哄得皇帝在昏庸中找不着北。
这样的人,自然是明君身边的奸佞!
徐清钰忘了,自己在初元身边时,和碧衣行为差不多,一样秉持“初元说的是对的”的原则,并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或许,这是同属性相斥,以及大型双标。
符卿解决一事,迈步往内殿走。
因为符卿没有找道侣与小侍,内殿只她和碧衣住。
她站在门口,忽然转身,视线落到院子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