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身形踉跄一下,露出个如释重负地表情。她捏紧手中玉佩,视线扫过柳府这一群修士,忽而身上剑气迸发,刺穿柳府所有修士的丹田。霎时间这群柳府修士,全都变成老妪老翁,修为废除,再无复原可能。
剑大江对初元做法没发表意见,只道:“赶紧去救你徒弟吧。”
初元朝剑大江点点头,没有看柳府修士,身形一转,回到剑十四宗。
剑十四宗她的峰头,她住了几百年,较之剑一宗防御更为严密,也更适合全心全力救助小徒弟。
初元布下阵法与禁制,问凤凰精魂:“我怎么救小徒弟?”
凤凰精魄吐了口凤凰真火,在玉佩上烧出个小小的黑洞,“快进去。”
初元身形一闪,从黑洞内钻了进去,凤凰精魄紧随初元之后,也跟着钻了进去。
“快快快,小徒弟在这里。”凤凰精魄在前面快速飞,“我将他藏在巽位,有风无火,暂时还算安全。”
到了巽位风口,徐清钰正抱腿缩胸,整个人团成一团,尽量减少自己占据空间。
他的头发被凤凰真火烫成离子卷,离得近了,还能嗅到一股蛋白质焦味。
听得动静,他从双膝间微微抬头,瞧见初元,头一偏,挪挪屁股,侧身对着她。
初元对徒弟充满愧疚,瞧见徒弟这委屈巴巴的模样,更是愧疚得不得了。她上前蹲下,张手抱住徒弟,道:“对不起。”
“师父有什么对不起我的?”徐清钰歪头,可怜巴巴地开口,“弟子进阶,师父没守在洞府外边,弟子不觉得委屈。”
嘴里说是不委屈,一举一动都在叙说自己委屈。
“是我的错,不该在你进阶时离开,害你被抓。”初元伸手,掌心白光闪烁,将徐清钰毛躁干枯的头发抚平。徐清钰卷烫头发又恢复油光顺滑,如一头青瀑,洒落在肩背上。
徐清钰得到安抚,之前出关没见到初元的委屈顿时就没了。
“被抓这个怪不得师父,是我不谨慎,将剑柳赟那厮放上山。”徐清钰眸子微冷。
初元在峰头设有禁制阵法,只要他在山上就是安全的。若不是他将剑柳赟放上山,又被剑柳赟用仙器迷了魂,怎会落到这般境界?
不过因为他太过自信,也太过自大。
若不是他自大,认定剑柳赟对他造成不了什么伤害,又怎么会落入剑柳赟算计中?
徐清钰将此事记在心底,告诫自己不能小看任何一个人,多少英雄好汉都是在小人物手中翻了车,他得引以为戒,不能步入那些人后途。
“不怪你,你与剑柳赟有过生死之谊,他又表现出那般知恩图报,任谁也料不到他心底藏着奸。”初元叹息,“这人心隔着肚皮,生死相交的好友都不能全信。”
初元心底一片茫然,剑伯达、剑十三、剑大江、剑二狗,她与他们都相交几百年,曾携手战斗过,曾将生死交付过,亦曾不离不弃过,她曾以为他们都是值得性命相交后背交付的朋友,可是到了此刻,却有些看不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