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千斤重担之下,初元身形矮了半寸,却是腿弯了下去。
初元眼底飞快的略过一抹伤感与冷光,再瞧向剑伯达时满眼沉静,她抬手,一柄长剑握于掌心。
黑黝黝的长剑长约三尺,看起来并无灵光,犹如凡间最普通的石剑,连锋芒都没有。
可是剑伯达却不敢小瞧这柄剑,也不敢小瞧握着这剑的初元。
他扇子再次往下一压,又好似移来一处山脉,千万斤重量再次落到初元身上。
初元移动剑的手越来越慢,好似被这重压压得喘不过气,毫无还手之力。
剑伯达问,“你还是要固执己见,与我对战?”
初元忽而冷笑,手中剑以肉眼不可追踪的速度抬起,猛地往前一劈。
一道刺目黑色剑光从剑上冲天而起,似那激光一般,将身前空间切割成两半。空间被切割的刺耳声音哔啵响起,好似刮玻璃的刮擦声霎时间被无限扩大,令人头皮发麻,恶心反胃。
而这剑一出,初元头顶层层重压被剑劈开,轻松空气又重新涌了进来。
初元重新站起身,长剑直指剑伯达,“你不是剑修!”
“是,我不是剑修。”剑伯达开口,“我是法修,兼修剑术。”
“所以,你将面对的,是你从未战斗过的,法修解一。”剑伯达扇子覆面,之前被劈开的层层重压重新凝聚,如天边云般,劈开后又重连。
“风雷聚,云不散。”剑伯达轻启薄唇,手中扇子再次翻面,往下一压。
他如凡间才子,好似是在念诗,可是他念出这六个字的时候,身上气息飘渺,发出的音调也奥义无穷,好似有无穷真理汇聚其中,像是真言咒,口所出,即真实。
扇面之下,不仅仅层层黑云压顶,更有狂风雷电不止。
天地一下子暗了下来,头顶黑云密不见天日,更有狂风似刃,高速旋转,毫无规律。黑云中紫色雷电似行龙,刹那间爬满整个天空,压抑、狂暴、清戾,给人一种喘息不过来的错觉。
四面八方尽是这种压抑感,不过在这空间待了片刻,就会心生无措、恐惧、绝望。
负面情绪纷纷涌入,腐蚀心智。
若是被心智被腐蚀,就好似宝剑生锈,英雄迟暮。
初元没急着破开这方空间,而是任这股负面情绪侵蚀,以此磨剑。
心智可腐蚀,更可在腐蚀中愈发坚韧,犹如寒梅,经雪更艳。
这种感觉初元很熟悉,她还在初元峰时,就喜欢用慎独醒心阵磨砺自己,这方空间的功效与慎独醒心阵效果类似,不过效果比慎独醒心阵更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