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谟本来很心疼,看到他这滑稽的模样,顿时忍俊不禁。
“九爷。”陈锦有些不乐意了。
赵谟转过脸,努了努嘴,方才把笑意压下去。
“主子,梁太医来了。”外头宫人通传道。
“快请进来。”
因着太医到来,赵谟和陈锦都站起了身,将榻边的位置让出来。
“梁太医,我六哥一直说腹中绞痛,还流鼻血,你快瞧瞧是怎么回事?”
“是。”梁太医一直在照看赵斐的身子,深知他淋雨过后极为孱弱,现下听说他腹痛得厉害,自是神色凝重。
他摸了摸赵斐的额头,又叫他张开嘴,这才伸手替他搭脉。
“梁太医,怎么样啊?”赵谟见太医一直不说话,着急地催促了起来。
“九爷,稍安勿躁。”陈锦忍不住道。
他是奴婢不假,但他是赵斐的奴婢,事关赵斐的身子,便是赵谟,陈锦也得出言劝阻。
赵谟舒了口气,并未跟陈锦计较。
梁太医把了一会儿脉,又伸手去按了按赵斐的肚子,赵斐忍不住痛呼起来。
待望闻问切过后,梁太医方才道:“六爷今日可是进补了?”
补……
赵谟下意识地看向陈锦,发觉陈锦低了头没什么反应。
“没补,就早上吃了些粥。”赵谟道。
“主子。”陈锦看向赵斐。
都病成这样了,还要跟太医胡说八道吗?
他不能看着主子跟着九爷瞎胡闹。
赵斐的额上又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,他忍着疼道:“早上吃了粥,快中午的时候,自己含了些参片。”
参片?
陈锦在心里呵呵了两声。
不愧是主子,病成这样还能编瞎话。
梁太医叹道:“前日微臣给六爷写药方的时候,就提醒过陈公公,六爷如今身子虚弱,不可贸然进补,眼下六爷这些症状,皆是虚不受补之状。”
“虚不受补?人参不是好东西吗?吃点参片还错了?”赵谟问。
“九爷明鉴,六爷从前落入冰湖,体内湿寒之气一直郁结不散,致使身体虚弱,静脉不畅。这样的身体若是贸然进补,那便犹如把滚烫的热油灌进了冰块之中,补品药性越大,越发难受。”
“这样……”
梁太医道:“六爷,今日含的是什么参片?多少年的?用了多少?”
赵谟瞅着赵斐快编不下去了,赶紧道:“我六哥难受着呢,梁太医,你就别问了,他就是虚不受补,急病,等不得,快开方抓药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