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槿咬了咬唇。
未央将木槿细微动作尽收眼底。
——船上的木槿与外祖父根本不曾碰过面。
经外祖父一提醒,她突然想起木槿在船上似乎是刻意避开外祖父,若非必要,绝不会出船舱。她与外祖父到底是男女有别,外祖父也甚少去她的房间,故而木槿与外祖父是不曾碰过面的。
今日是第一次。
想到此处,未央心中越发疑惑,但此时花厅人多眼杂,她亦不好细细询问木槿一番,只是笑了笑,说道:“或许是在回来的路上见过的。”
木槿的事情,只有等她与木槿二人独处的时候,她方能去问——木槿之前有意避开外祖父,这次却主动出现在外祖父面前,必然有她的道理。
未央这般回答,萧伯信不好再追问下去,略说几句,让未央收回账目单子。
未央见萧伯信坚持,便不再推辞,又将单子拿回来。
虽拿回了单子,她心中却盘算着日后将铺子与田产的收益分给萧家一部分。
萧家阖府上下几百口人,外祖父的秩俸与封地里的收入大多被他拿去补贴老兵,如今养着萧家的,是阳翟县主。以前是她不懂事,而今重活一世,她再不能像之前那般糊涂了。
她是萧家人,也应该为萧家出一份力。
木槿的事情被未央三两句话揭过,县主轻啜一口茶,又道:“今日大哥在此,我有两件事要与大哥相商。”
萧伯信道:“府上的事情,你拿主意便可,无需问我的意思。”
县主道:“旁的事情都可以,但这两件事,需大哥给个主意。”
说话间,县主斜了一眼萧飞白。
萧飞白正与未央凑在一起说笑,感受到县主的目光,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,连忙起身道:“婶娘,我突然想起来,今日是我与何世子约好的日子,我得赶紧去找何世子,便不陪婶娘说话了。”
说完话,他起身便走。
然而刚走出一步,便被县主厉声唤住了:“站住!”
“今日你哪都不许去,你今日若敢出花厅,我便敢让人打折你的腿!”
天家子孙性格多彪悍,说得出,做得到,县主更是其中佼佼者。
萧飞白不情不愿停下脚步,慢慢坐回自己的位置。
未央抿唇轻笑,小声道:“舅舅原来也有害怕的人。”
萧飞白用折扇敲了一下未央额头,道:“别笑,一会儿有你哭的时候。”
萧伯信看了看阳翟县主,问道:“甚么事?还需要我来拿主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