娇杏看了心烦,道:“滚,去告诉你的主子,我这便来会会她。”
小宫人素知娇杏跋扈,当下什么也不敢说,忙捂着脸跑了。
娇杏慢悠悠跟在小宫人身后,见小宫人的身影没入宫殿,她又等了好一会儿,才度着步子走入大殿。
大殿之中,未央在问小宫人脸上的伤。
娇杏道:“姑娘不用问了,是我打的。”
未央挑眉看去,殿门口立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宫女,削肩身材身材,水蛇腰,鹅蛋脸,脸上略有几点小雀斑,雀斑不仅没有影响她的美感,反而给她增添几分娇俏感。
这便是娇杏?
倒有几分姿色。
只是脸上的不满之情溢于言表,娇俏感便成了蛮横。
未央道:“同为身边伺候皇孙的宫人,你有甚么资格打她?”
一句话,点明娇杏的身份——哪怕娇杏是皇孙母妃留下的,但也只是伺候皇孙的宫人,与旁的宫人没甚不同,大家敬着皇孙母妃,才给娇杏几分脸面,给的这几分脸面不是给娇杏,给的而是皇孙的母妃。
娇杏如此蛮横不讲理,便是失了皇孙母妃的脸面。
娇杏被未央戳到了痛处,面上有些不自在,越发嫉恨抢了自己位置的未央。
娇杏道:“同为身边伺候皇孙的宫人,姑娘又有甚么资格撵我走?”
“我到底是皇孙母妃留给皇孙的人,公主撤换皇孙身边的宫人时,尚且不会将我撤下,姑娘倒好,今日刚来,便要将我撵走。不知姑娘是觉得自己比皇孙母妃高贵呢,还是比天家公主尊荣?”
未央想立威,她亦想立威。
一个刚在皇孙身边待了几日的人,也想与她争夺教引姑姑之位?
不过是生了一张狐媚子的脸,哄了天子,天子年龄大了,犯了糊涂,这才匆忙点了未央,待她将未央赶走,再让皇孙在天子面前美言两句,皇孙身边的教引姑姑之位,依旧是她的。
娇杏这般想着,慢腾腾从殿外走进殿内,随手拂了拂鬂间的发,反唇相讥。
她的话说完,大殿陷入沉默,静得能听到绣花针落在地上的声音。
未央挑了挑眉,道:“公主不撤换你,一是因为公主仁厚,二是因为公主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,你的这些事情,若传到公主耳朵里,你觉得,还能站在这里与我说话么?”
娇杏眼皮跳了跳。
公主的确是不知道她在皇孙身边的事情的。
她向来会哄人,哄得皇孙服服帖帖,又在公主面前伏低做小,公主这才将她留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