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阳光徐徐落在未央身上,她长长的睫毛微卷着,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,配以眼尾的一抹殷红小痣,将她面上的凌厉艳丽柔和了三分。
李季安手指轻扣桌面,收回目光,道:“严右丞此举,究竟所为何事?”
严睿连忙将未央毒杀老夫人,却被他的二女儿严梦雅误服了毒药的事情告诉李季安。
李季安轻啜一口茶,眉头轻蹙,问未央道:“此事是女公子所为?”
未央迎着李季安审视的目光,面上一派坦然,道:“宗正丞明鉴,此事与我没有任何干系。”
严睿听此,心中微怒,但碍于李季安在侧,只得生生压下心头火气,道:“证据确凿,你还想抵赖?”
“下毒的从夏是你的贴身丫鬟,若不是你授意她对老夫人用毒,她怎会有这么大的胆子?”
“我的奴婢做出来的事情,便一定是我的意思吗?”
未央微微一笑,道:“若依严右丞的意思,王婆子夺亡母留给我的遗物,对我百般侮辱,便是严右丞的意思了?”
“你!”
严睿被噎得一滞。
他刚才还在纳闷,未央一向牙尖嘴利,得理不饶人,怎会那般轻易放过王婆子,他现在明白了,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。
思虑片刻,严睿道:“纵然不是你的意思,从夏对老夫人用毒,你也难逃管教不利之责!”
想起被吓得面无人色的老夫人,以及难产的严梦雅,严睿对未央的厌恶又多了一分,道:“你这些年来做出来的恶事,又岂止近日的这两件?”
“似你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,我只将逐你出严家,便是看在你死去的母亲的面子。你不思己过也就罢了,反倒在宗正丞面前颠倒黑白,当真是不知所谓!”
未央道:“严右丞口口声声说我的丫鬟对老夫人下毒之事证据确凿,但不知从夏是否已经认罪画押?”
严睿冷笑,道:“她素来对你忠心耿耿,又怎会轻易认下此事牵连于你?”
“既是从夏不曾认罪伏法,严右丞有甚资格指责于我?”
未央向李季安施了一礼,道:“宗正丞明鉴,从夏是母亲带来的丫鬟,与严家没有任何干系。严家越过我,严刑拷打从夏,便已经是犯了欺压百姓之罪,而今又肆意污蔑他人奴仆,更是其罪不轻。”
“你休得胡言乱语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