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有初倒也觉得自由,领着钟屿跟诺宝这边看看那边看看,最后一家人坐到阳台上,享受南方仍旧灿烂充沛的冬日暖阳。
诺宝晒了一会儿,小脸就变得红扑扑的,他眯着眼睛拽了拽爸爸妈妈的手,说:“什么时候走啊,诺宝想回家。”
这地方无聊又压抑,诺宝转了一圈更是惊讶发现——这里是没有电视机的——他现在一心想回家,家里什么都是现成的。
钟屿摸了摸他脑袋,安抚道:“这里就是你的家啊,安分一点,等吃过饭,爸爸可以考虑带你出去玩一会儿。”
诺宝还是提不起精神,张了张手要他抱:“什么时候才能吃饭啊?”嘴巴翘得老高,已经委屈得要流眼泪了。
纪有初摸摸他头,没有怪他发脾气,她在这儿都难找到归属感,更别说是诺宝了:“我去看看婆婆有没有做好饭。”
家里厨房小,纪有初刚一进去把剩余不多的地方占住了。她妈妈一只手伸得老长地在锅里翻鱼,生怕会被溅出的汤汁给浇到胳膊上。
她年纪轻轻就被评上高级教师,后来是特级教师,全市教育这一块的模范先进,可平日里在学生面前无所不能的女人在家务这件事上非常不擅长。
她跟爱人都是喜欢在学校食堂吃饭的,偶尔周末歇下来一天,两个人随便吃点什么对付过去,现在有了外卖之后,生活过得就更加简单了。
纪有初从她手里拿过铲子,去给锅里的鱼翻身,她在煮饭做菜这件事上就得心应手多了,问过妈妈没放盐后,舀了一勺子拌进去,连味道都不用尝就直接盛起来。
“都会做饭啦?”纪有初妈妈觉得很惊讶,想想她在外面这么多年,家里家外都是一个人,家务什么肯定要熟悉的。
想到这里,她就觉得很羞愧,从煤气灶上端过锅放水龙头下面洗一洗,说:“还有几个蔬菜就好了,很快的。”
纪有初看看橱柜里放着的各个冷盘热盘,说:“都已经这么多菜了,别做了吧,一会儿多了吃不掉也是浪费。”
“大过年的,怎么可以不丰盛啊。”她往外递了个眼色,说:“何况钟先生也在,菜太少了,以为我们是怠慢他。”
纪有初从她那儿接过锅,把做菜的任务彻底揽下来,说:“他不会的。你别喊他钟先生,就喊钟屿吧。”
“哦,好的。”纪有初妈妈淡淡地笑,说:“他很优秀的,我说给你爸爸听的时候,他居然还说听过呢。”
“嗯?”纪有初意外:“他怎么熟悉的。”她想了想又释怀了:“也是,百川在这边投资这么多,他应该听过他名字。”
“他平时两耳不闻窗外事,到哪会听到资本家的名字。”纪有初妈妈开玩笑:“是因为他发起的一个教育基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