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有初刚吐了满嘴白沫,快速洗完了脸,现在拿着美妆工具,预备快速地画个淡妆。
钟屿看她往脸上轻轻扫了层粉,又在眼皮上涂了淡淡的粉色,原本就精致的一张脸立马明媚起来。
其实她手法粗糙,根本说不上有什么技巧,纯粹是底子好,连后来涂在嘴唇上的芭比粉色,也让人觉得娇艳无比。
钟屿不由伸手去摸了下她下巴,如愿收获她一记怒目。
钟屿立刻低声笑起来,说:“我还没来得及怪你呢,你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啊?”他说着向她走近几步:“酒吧好不好玩?”
纪有初正描眉呢,刚刚被他突然伸过来的一只手给弄歪一点,现在又因为他的话手抖歪了一点。她恼得拿纸巾来擦:“我在化妆呢!”
“你化不化妆都一样好看。”钟屿说。
典型的恭维,纪有初心知肚明,可还是莫名觉得受用。她淡淡白了他一眼,回答他上个问题:“好玩啊。”
钟屿唇角一勾,却又不是在笑:“看来跟何堪相处得很愉快啊。”
纪有初又是那种无可无不可的样子:“嗯,也还不错啊。人长得不赖,又有钱,而且挺风趣幽默的,跟他在一起从来不会没话聊。”
她再手一摊,指了指家里到处都是的鲜红玫瑰:“还特别浪漫,玫瑰一天送两回,都送了一个来月了。”
钟屿两腮微鼓,他明明是来讽刺揶揄,想看她吃瘪的,怎么反倒好像被她打了七寸,牙关咬得死死的。
钟屿顺了顺气才说:“你别高兴得太早了,他在花店那边是包年用户,一年不知道要给多少女人送花。无非就是哄女人的手段,也就肤浅的女人才会觉得感动。”
纪有初才不会被他激怒,反唇相讥道:“那也是了不起的手段,你一年也不知道要有多少女人,我怎么没见你这么哄过女人?”
钟屿:“……”
两个人针锋相对,谁也不肯让谁,气氛一如既往地冷下来。纪有初从镜子里狠狠瞪了钟屿一眼,像是在无声提醒他确实不如何堪。
送诺宝去学校的路上,自然也就是沉默连着沉默。
期间只有诺宝不停在跟钟屿汇报他不在时的丰富周末活动,提到妈妈经常会跟一位叔叔带他出去玩的时候,他像是通过后视镜看到她脸上,并狠狠剜了她一眼。
纪有初索性一直看着窗外树木晃过,当成对是没注意到他的这阵注视。
直到把诺宝送进学校,他没回副驾驶,而是直接钻进了后座,跟她紧紧挤到一起。纪有初连忙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,他却伸手过来一把勾住她纤细脖子。
“我不在的时候,你的生活很丰富嘛。”他眉眼低垂,眼睛里带着几分冷冽几分火热:“带着我的孩子去见其他男人,还穿着我买的衣服跟男人去玩?”
他语气里的威胁和气恼显而易见,纪有初拼命往后拗着身体,要离他越远越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