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屿向她投来淡淡注视:“想知道吗?”
“……”纪有初深呼吸了一口,腹诽他这是真的无聊啊。当即向着钟屿狠狠瞪一眼,咕哝一句“爱说不说”,立马转身要跑。
“喂!”钟屿紧跟几步抓住她手,硬是把她又给拽了回来。
他手干燥温热,像个小火炉似的包裹住她。纪有初立马扭着胳膊要甩开,钟屿声音醇厚低沉地响起来:“乖一点。”
她怔了怔,狐疑去看他。
钟屿没有回应她视线,还是刚刚那副雪霁风清的样子,握着她的那只手却轻轻松开,改成虚笼在她的胳膊上。
钟屿说:“期末学校里不是有活动吗,这是我给他准备的衣服,你一会儿把它带回去,到了那天我要跟他穿父子装。”
“……”纪有初朝他拼命眨眼睛:“什么父子装?那天你也要去?还这么招摇?你不怕别人都知道啊?你跟家里人讲过了吗?他们说什么了?刚刚那个是你什么人?因为诺宝过来的吗?”
钟屿比她高不少,即便她这会儿已经穿上高跟鞋,还是要垂下眼睛看她,一张习惯没有表情的脸上这时候终于添上几抹笑意。
“这还是我头一次听你一口气说这么多话。”钟屿语气调侃。
都什么时候了,还在开玩笑。纪有初恨得牙痒痒,脑中反复预演给他一拳的场景:“正经点行不行,跟你说正事呢,我都这么着急了,你居然还能言顾左右而其他!”
“知道了。”钟屿往她头上轻轻拍几下做安抚,严肃几分:“诺宝的事我还没跟家里说过,但我也不想刻意隐瞒。如果自己的孩子都不敢认,那这人是不是太失败了?”
“不过做我的孩子,应该是很辛苦的。我本来不想过早让诺宝受关注,只是因为看到你说最怕期末,所以我想,有我跟着,应该会好一点吧。”
“刚刚那位是我母亲,我们早上约好的,不过是因为我太忙,所以把这件事给忘了。她来是为了其他的事,我还没有把诺宝正式介绍给他们。”
这几句听起来才像那么回事,连带着他人都顺眼了几分。
诺宝进托班后,没少因为爸爸的事情难受。每次期末和校内开放日,都是他最沮丧最无助也是最渴求爸爸的时候。
钟屿既然提出要出席,站在诺宝角度,纪有初不能拒绝。可是,当天在场的都是百川员工,他这个手持牛耳的突然带着个孩子出现,那效果不是堪比地震?
纪有初眼珠子乱动的,钟屿一眼就看出她又在想坏主意了。他微眯起眼睛,贴心提醒:“想劝我打消主意的话,你大可不必多说了。”
“没想让你不去!”纪有初解释:“我只是在想,怎么能让尽量少的人注意到你。你也说了,做你的孩子是很有压力的,而且诺宝还是个——”
还是个私生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