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好像见过这块红布。
眼前“唰”地浮现出一幅画面。
不知是何时,不知是何地。
自己似乎站在很高的地方,以俯瞰的方式向下望去。
她看到了坚固的砖块,巍峨的城墙,还有一个身披戎装的人。
那个身影在城门之下,被千军万马重重包围,他却一心向前,对那些刀剑的阻拦视若无睹。
那人怀中揣着一方红色的帕子,在推搡中露。出了一角,视之可见红布上的金线,制作之精心,可窥见一斑。
那人正对着城门上的她,呼唤着什么,他奋力前进,似乎想要冲出重围。
闪现的画面在这时凝住,她呆呆地站在原地,看着陆长夜的脸。
画面中那人的面孔,与他竟是一模一样。
在山中这些日子,她沉浸在他的亲密相处中,几乎都快要忘了,她曾经一度梦魇到无法醒来,曾经不断梦见那双幽深的黑眸。
“你是——”
她一把揪住他的袖口,美目望着他,急切地打量着。
“你是谁?”
她在哪里见过他?脑中闪现的画面如此真实,就好像她亲身经历过一样。如果人有前世,或许就是这样的体验。
可是,“前世”这种虚构出来的东西,怎么可能会有呢?
他感到袖口一紧,随即那个温暖的身姿便靠了过来。
她望着他,他一也回望着她,他从她的眼眸中读出了未知的迷茫,而她从那双黑眸里什么也没读出来。
她迫切地寻求一个答案,而他慢条斯理地端详着她神色的转变,似乎并不想解答她的问题。
那张动人无暇的面容凑过来,距离过近,他的目光在她的脸上绕了一圈,飘过黑白分明的星眸,飘过俏丽的鼻梁,飘过娇艳的红唇。
他俯看着她,邪气地一笑。
“我是你将来的相公。”
听了这话的东方云仙,差点没被震撼地晕过去。
他不仅将“夫人”叫得十分自然,就连“相公”也道出得轻轻松松,相比脸颊红成柿子的她来说,他“适应”得也太快了。
“我是个山匪,是个恶棍,你是我抢来的压寨夫人,仅此而已。”
他自顾自地宣布道,为两人的身份下了定义,一锤定音,断了她其他的思绪。
她不相信地摇了摇头,无法说服自己那些画面只是梦中胡思乱想,它们就如记忆一般深刻,反复地出现在她的脑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