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开国后,陈颉大人弃戎从文,当了儒臣,不染指兵权。可天下兵者,十之七八都要听从涿州陈家一声号令。
元熙帝二十一年,皇上处死陈颉,西北大半个兵营都嗡动了。皇上这才在震怒之下没有处置皇后,也没有顺着贤德妃的耳边风废太子。
温宝山擦擦额角的冷汗,脑中飞快的转动着。
这样一来,楚王只能走第二条路。
即,保住皇恩盛宠,扳倒太子。
楚王党下上一直同意旧事重提,掀起涿州陈家后续风波。派了几员大将前去捉拿陈家余孽。
可如今他们行事不顺,却让温宝山来趟雷,直面楚王的怒火。
温宝山心里将同伴骂个半死,战战兢兢道:“回禀殿下,陈家余孽大隐于市。所藏之地并非荒郊僻野,实在不好大肆惊动。我们抓了黄文尧,想逼出陈瑾,也无济于事。”
楚王韩霄闻言一笑,俊美下颚弧线,勾起眼神不屑的冷淡。他问:“你的意思是说,现在事情一点进展都没有?”
温宝山重重叩首:“楚王息怒!楚王喜怒!臣,臣不是这个意思。臣的意思是,一切还有待时日,有待谋划。”
说着,忙不迭是的点头,诚恳道:“是这样,就是这样。”
楚王不喜他唯唯诺诺的样子,厌恶的一摆手,什么话也不说。
东宫那位霍先生,无论是小国公陈棠还是军师霍承纲,都是场麻烦。
前者是涿州陈家的继承人,后者是曾经西山大营待过八年的陈家军师。都能驱动几大兵营的将军将领。
怪他疏忽了。
楚王韩霄整理衣袍冠发,起身道:“我本不想直接和父皇作对,显得我太不孝了。既然陈家余孽抓不到,那本王至少得先离开这座大牢。”
温柔的对身后宫女一笑,“不然显得我输得太彻底了不是。”
年轻的宫娥,低下羞红的头。
楚王韩霄踏着正午冬日的烈阳,大步离开监狱。刑部大牢狱卒、官员一片噤声。竟无一人向元熙帝回禀。
连楚王回到玉庆宫,宫中上下宫女太监,人人皆见。亦无一人敢向皇上禀告。
贤德妃在皇宫经营多年的淫威,和楚王韩霄近乎谋反般叛逆、目中无人的狂妄举动。上下大气都不敢出一声。
宫中上下都是人精,唯有建章宫懵懂的曹根贵,舔舔上唇,不甘心的问韩霆,“为什么?”
韩霆盘腿坐在曹根贵脑海深处,微微一笑道:“史书上把这叫做空城计。”顿,进一步解释:“你可以理解为虚张声势。”
曹根贵顿顿的哦了一声,缓慢地道:“原来弟弟在吓唬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