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很已经很露-骨了,几乎再和杭心姝明说。杭心姝心中阵阵暖意,又是感动,又是语塞。太子寡言少语,鲜少表性,和她掏心掏肺的时候太少。
却总在偶尔、不经意之间和她贴着心肝说句话。杭心姝感觉整颗心都泡在蜜水里,酥酥麻麻的舒畅。肚子里的孩子,似有所感言一样,踢了她一脚。
“太子,我不问了。”杭心姝温婉的低头,解释道:“我只是担心东宫接二连三出这样的事,与你名声不好。”
男人嗤笑一声,太子抬起淡漠琉璃的棕黑瞳,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,“名声?孤的太子妃何时是在乎名声人了,谁前些日子哭着喊着同孤说不要名声,不要地位,只要孤一人。”
倏地噤声,嘴上多了一只冰凉的手。杭心姝捂着太子韩霐的嘴,两颊绯红。太子韩霐轻轻抬手,示意伺候的宫女们都下去。
将杭心姝捉在怀里,抱在膝盖上道:“太子妃且放心。霍先生不是那么不知分寸的人。孤同他说好了,他想要华氏无可厚非。孤赏了他便是。霍先生若心急,先前周氏之死时,就可以让华氏脱身,把华氏带走。”
太子胸膛炙热温暖,杭心姝和孩子靠在韩霐身上,分神竖着耳朵听他说话。
太子韩霐低笑一声:“……霍先生为了孤拒绝了。所以,你就安心吧。霍先生不是忍不得的人,他不会在华氏还是东宫侧妃时就干出让孤脸上无光的事。”神态声音皆十分笃定。
杭心姝顿时从太子韩霐的柔情蜜意中惊醒。她欲言又止……她要怎么告诉太子。霍承纲已经干出不耻之事了呢。
这个霍先生,也真是的!太子先前让他把人带走,他不肯。直说为了大局,华锦萼在适当的时候退场更好。如今又做出这种事来。
待东窗事发,这可该如何收场才好。
“霍骄姑娘,请喝茶。”
“谢谢。”
华锦萼僵硬的看着眼前的老人。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,原来霍承纲口中的父母是长辈的意思。
屋内一共四人,一位耄耋老人,一位风烛残年的老妇人,一个痴痴呆呆二十多岁的大姑娘。华锦萼偷瞥了霍承纲一眼,竭力不让自己目光流露出同情。
霍承纲淡淡地介绍:“这位是我爷爷,这是我娘。这位……是我妹妹。”他摸了摸妹妹肩膀上的衣服,痴呆的女子依赖的靠过去,默默流眼泪,一句话也不说。
华锦萼莫名感到压抑,窒息般的安静让她忍不住站了起来。她不好意思的冲老人解释道:“一路马车颠簸,胃里不舒服。我出去透透气。”
霍承纲看了眼华锦萼的背影,竹影绰绰下,她站在窗前发呆。
霍承纲安抚好妹妹,跟了出去,问她,“怎么了?是不是觉得我不堪的很。”
“不是。”华锦萼认真地摇头,“我只是没想到……”她没有说下去,只是说了一句,“我曾以为你就是涿州那位小国公陈棠。”
霍承纲笑了笑,看了眼身后的家人。“那也很厉害,不是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