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真。”霍承纲轻啧一声,摸着她的下巴问:“你觉得太子会因为你处罚我?”扫了她身子一眼,“你就这么值钱,陪我睡一晚我就得任劳任怨听你指挥。”
华锦萼恼道:“谁陪你睡了!分明是你不知廉耻,用不堪的手段强逼于我。”
“我如何逼你了。我进去时不曾问过你的意见吗?是谁求着……“嘴被柔夷捂住,佳人怒目如火。
华锦萼气急败坏道:“霍先生不提昨夜之事,就不能好好说话是吧!”
霍先生眉眼染上笑意,不疾不徐道:“可以。”
他的心思实在不好拎清,华锦萼缓了缓神色,打算徐徐图之。正欲开口,霍承纲忽然说,“霍骄,我能给你安身立命之所。”
他叫她霍骄。华锦萼蓦地想起霍承纲昨夜凝望着她时说过的话,‘我希望你活成我的骄傲。’她心里很是感动,之后却是满心怅然。
华锦萼叹了口气,头一次对霍承纲吐露心声:“霍大人昨夜曾说过,骄是骄傲之意。难不成霍大人就是打算让我隐姓埋名,在你内院活成骄傲?”
霍承纲喉咙一涩,嘴巴苦苦的,一时语塞。
“我可不愿这么被人拿捏。”华锦萼目光一冷,斩钉截铁的说道:“霍大人年方二十有余,想必家中早有妻室。我身在东宫,贵为华将军的孙女,尚且在太子妃这位正室面前抬不起头。”
华锦萼逼问道:“我以罪徒之身归了你处,又该如何侍奉主母?霍大人当真是想让我做你的女人吗。我看未必,你拿着我命门,知道我身上背着人命。我这辈子在你手下都不得反抗,否则你就将我扭送官府。”
“霍大人,你缺的是个女人吗?我怎么瞧着,你缺的是条忠诚的狗呢。”
霍承纲听着她的诛心之言,平静的问她:“你想让我怎么做?”
华锦萼笑面如靥,鹿眸清澈在璀璨的繁花中,她道:“就像你从前期许我的那样。先教我做个堂堂正正的人啊。霍先生,我不想做廿七,也不想做华锦萼,更不想做你身边的桐盈。”
“你想让我帮你摆脱鲁王楚王,摆脱东宫,甚至于……摆脱我。”霍承纲迅速总结华锦萼话中的意思,轻嗤道:“说来说去又绕回了原点。你可真狡猾。那我倒是要问问你,我图什么呢。”
霍承纲索性坐下,慢条斯理的和华锦萼讲价,“我是东宫辅臣,受君食禄。替太子出谋划策,上有银钱粮粟得偿。我任劳任怨,替你做这些,又是为什么呢?华锦萼,你莫不是把我当成郭璟那样的老好人了。”
华锦萼温声软语,手搭在霍承纲的膝盖上,“你是好人。”声音坚定。
霍承纲盯着她削葱白玉般的指尖,指腹摩挲着她薄薄的茧,以前他和太子都以为华锦萼是做女红留下的痕迹。谁能想到这事她常年杀人留下来的茧呢。他冷面无情的拨开她的手,“我不是。”
“你是!”这次华锦萼更大声了,神色又倔强又坚毅。
霍承纲哭笑不得,不敢置信的问她:“你为何如此倔强。你已经是我的人了,你从了我难道会比现在更差?了不得我给你写封诺书,今后绝不借你出身一事要挟你还不成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