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锦萼捂着脸,蹲在地上呜呜呜道:“人死可以复生吗?”她哽咽道:“既然人死不能复生,我又凭什么可以重新做人。”
霍承纲摸着她的发鬓道:“只要你愿意,你可以救很多人。”华锦萼正欲说什么,霍承纲按住她的红唇道:“但我不逼你,你总有知道对错的一天。”
霍承纲淡淡起身离开,他面色冷清道:“这不是交换。我总会教你学会什么叫路见不平,拔刀相助。”
华锦萼望着霍承纲的背影,怔怔出神。这个男人,要给她一个名字,要让她好好做人,还堂堂正正的喜欢她,追求她。
仿佛她只是个寻常人家的普通姑娘。一桩桩,一件件,这些与她而言本是吝啬的事,霍承纲却给的如此光明正大。
华锦萼这时才发现,霍承纲其实和郭公子鲁王都不一样。
郭公子怜惜她,但只是觉得她身世可怜,太过命苦。他叫她桐盈,希望她能嫁个好人家,托付终生。
鲁王护着她,在流孤堂的刀光剑影里,在她每一步脚踩血腥时。唯一能光明正大面对的人就是鲁王。
鲁王是唯一知道她所有卑鄙和最不能见人的阴暗,但鲁王不会瞧不起她。他总是说,廿七你做的很好,不会有人比你做的更好了。
廿七杀过很多比她做的更好的人。鲁王每一次都是夸赞。
可霍承纲是什么样的人呢?他说他不干净,他算不上纯粹意义的好人,也不是严格意义的坏人。但他坦坦荡荡,无愧于心。
连背着太子与她见面,霍承纲也只是说:“情难自禁。我会在一个妥当的时候向太子爷解释的。”
而这个妥当,不是霍承纲妥当,也不是华锦萼妥当。而是东宫和太子爷妥当。霍承纲并没有打算挑一个太子高兴的时候,去求太子。
霍承纲说:“如果你打算做一件事,就要承担它的全部后果。你不能即想做,又想什么责任都不担。天下没有这样的好事。”
华锦萼困惑的按着自己胸口,没法处理这些复杂涌动陌生情绪。
京城郊外。
屋内烛火通明,霍承纲和清客说完正事,提起闲话,聊到华锦萼的时候。
清客对霍承纲道:“这有何难,霍先生若真心看上了她,你只要把你为她做过的事告诉她。华姑娘哪有不倾身相许的。”
说着,顿了顿。问霍承纲:“先生不是说要给华姑娘重新取个名字。霍先生可有想好了。事情到了这一步,再叫华锦萼这个名字,总觉得哪里怪怪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