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着霍承纲离开时薄怒的样子,心里惦记着,等霍承纲再来的时候。她再好好向他解释一次。
霍先生的喜欢,未必就是她想的那个意思。
华锦萼又在焕章殿里龟缩了几日,这些日子她渐渐从董谦玉的死之中走出来了。无论如何,事已至此,她能做的只有补偿。
只是不知道霍先生把董谦玉葬在哪,她想重新给董谦玉迁坟立冢,请和尚念经。以后吃素,她连拒绝霍承纲的新借口都想好了,她犯了大孽,以后打算当居士。等太子愿意放她出宫的时候,她就去尼姑院当尼姑。
远离尘嚣。
华锦萼觉得这个理由即真心又正派,简直再完美不过,于是更期待霍承纲的到来了。
可不知道怎么了,许是上一次和霍承纲不欢而散的太厉害,霍承纲到现在还没消气。华锦萼怎么等,霍承纲都没有再来了。
华锦萼等来了太子韩霐。
焕章殿久未逢甘露,宫里上下都习惯了太子不来焕章殿。太子突然造访,焕章殿上下有些手忙脚乱。
玉心玉吟帮她梳头换衣,华锦萼却没什么精神。这些日子她一直都通过霍承纲这个中间人和太子打交道。
这次见面,她不再是华锦萼,太子却还是太子。华锦萼虚的慌,但她的虚,如泰上压顶般面不改色。
太子韩霐见着她便是一笑,调侃道:“你倒持重,出了这么大的事跟没事人一样。”
华锦萼道:“太子既然都让我留在东宫了,想必自有谋算。锦萼担忧再多也无济于事。”
太子‘嗒’一声,清脆的合上茶杯,他冷冷的质问,“既然如此,你该知道我对你有恩。你既知道我对你有恩,为何还要对我宫里的人下手!”
华锦萼被太子问的一懵,全然不知道太子在说什么。她道:“锦萼不明白。”
“不明白?”太子韩霐把茶杯摔在地上,冷漠道:“周良孺死在春禧殿的天井里了,脖子上一圈血红的掐痕,和当日死在宫里的包漪萱一模一样!”
华锦萼凛然道:“这绝非我所为,请太子殿下明察!”
春禧殿。
霍承纲卷着手帕,掩着鼻子。瞥了眼从天井水井里打捞上来的尸体,人已经泡的发胀了,也不知道死了几天。
仵作上前验尸,掰到脖子处的时候,霍承纲特意上前看了看掐痕。确实和包漪萱之死一模一样,男子的手掌比女子手掌略大,掐上去的时候,手指分布具体也偏大。
周莞菀脖子上的淤痕明显是女子所为,但指印淤青却和男子一般大。霍承纲举着火把往水井里照了照。
水井里水光潋潋,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。霍承纲把火把探进去,看了半天,依稀看到一张手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