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承纲自顾自的慢悠悠重斟了一杯茶,他风轻云淡道:“老越国公待我恩重如山,小越国公陈棠是我挚交兄弟。我自幼被当做半个王孙公子养大,你说我该不该替他们报仇。”
黄文尧慢慢坐直身子,将着声音道:“你是……霍先生!”那个曾经抢在他前面,向小国公陈棠提亲,求娶其妹陈瑾的霍承纲。
霍承纲没有承认,也没有否认。
黄文尧再次动手想掀了他的斗笠,他质问道:“你为什么不敢见我。霍承纲有什么不敢见人的,你为什么怕我看见你的脸。”
再次截住他胳膊,霍承纲这次直接将黄文尧摔到床下。他冷冷的站起来道:“你我情敌,不见也罢。”
黄文尧被重重地摔在地上,他挣扎的撑起身子:“陈瑾呢?你把陈瑾藏到哪去了。”
霍承纲道:“陈瑾就在教坊司。”顿,目光警告道:“黄文尧,别自寻死路。”
黄文尧趴在地上,悲恸道:“我没有别的意思,我只是想知道,她还活着。霍承纲如果是你把她藏起来……那便藏起来吧。你不知道我发现教坊司里的沉淀是个冒牌货之后,心里有多么害怕,多么心痛,我怕她早已经被玩……死了。我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。”
鱼薇从门外跑进来,扶起黄文尧道:“霍先生,你对黄公子太严厉了。”
“我若不对他严厉些,死的人便是你。”
鱼薇抹着眼泪道:“我不怕死……我只是担心黄公子这样闹。毁了霍先生当初的安排。”
霍承纲别过脸去。
最后,黄文尧被霍承纲强行丢回家,并发出警告,不许再靠近教坊司。
黄文尧私贿交教坊司官员,被偷偷放进去面见陈家姑娘一事,霍承纲也大发了一通脾气。詹事府的人也去教坊司警告了一番,这才让黄文尧消停了几天。
霍承纲特地还在之后几天多次拜访‘陈瑾’,询问她黄文尧还有没有再来骚扰过。‘陈瑾’告知没有后,霍承纲暂时放下心来。
原以为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。
没多久,霍承纲就发现他被跟踪了,而且被跟踪的很不是时候。
霍承纲去名下的京郊别院办一间秘事,一路都小心谨慎,警惕着安慰和暗探的跟踪,偏偏忽略了黄文尧这样的普通人,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跟踪和躲闪。
霍承纲的注意力不在普通人身上,他敲开京郊小院的木漆大门。猛的一回头,看见黄灿灿的油菜花地里,簌簌抖动的绿枝干,立即眯起眼睛。
霍承纲的目光落到一旁被踩折的油菜花,油菜花籽能炸油,油能换钱,寻常农户都舍不得踩踏。
有人前来开门。霍承纲从外面拉住门上的铁环,还对里面斥道:“回去!”
里面的人一顿,立即悉悉索索退了回去。
霍承纲听见动静,松开门环,朝油菜地里走去。霍承纲单手将黄文尧从油菜花里领出来。横掌手刀劈晕,叫了个拉牛粪车的闲汉。
让他把牛粪倒了,车腾出来,把黄文尧拉到城西冒三胡同的黄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