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锦萼想了想,觉得这是一个卖惨的好机会,便挑了一个星沉月朗的夜晚,抱着荷花灯,去御花园的河边放河灯。
听说曲江河水直通宫外。以前还有落叶宫花、寂寞红等典故。
华锦萼肚子里虽然文墨不多,却意识到文墨对女子的重要性。进东宫这么久,华锦萼深切的发现一件事,太子喜欢杭心姝那一挂的。
杭心姝是什么样的呢?温柔,贤惠,识大体,腹有诗书气自华。
于是周莞莞走的是贤惠路线,靳慕兰走的是才女路线。却都没有入了太子的眼。
华锦萼勉强在温柔和识大体中间挑了挑,想到自己平日娇蛮跋扈的行事作风。最终选择了识大体。
华锦萼一边拨着自己手中碧绿的荷花灯,缓缓推入内城河的暗流中。一边理着自己踩在脚下的百褶裙。
这次华锦萼没有打探太子的行踪,太子在皇宫越发受宠。帝踪莫窥,太子这位储君,行踪也越发难以窥测。
宫里,楚王和鲁王的手已经渐渐伸不到太子的东宫了。鲁王怀疑这跟最近正式出入詹事府的霍承纲有关。
华锦萼不与置否,霍承纲她见过多次,实在不觉这人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。并非是以貌取人,而是霍承纲除了行事诡秘些,喜欢乔装身份,以太监的模样行走皇宫内院外。并未曾做过什么算无遗策,让人钦佩的事迹。也不曾谋划过什么大局大事。
不过,华锦萼这次还是听从了鲁王的建议,主动派白果去请太子。为了不让太子厌烦,华锦萼特意还挑了一个离东宫最近的河道。
乌靴脚步声传来,华锦萼从怀里偷偷掏出一面巴掌大的古铜镜,对着身后照了照,确定来人是太子。方才安心的将铜镜收在怀里。
双手合十,默念道:“信女锦萼,生诞祈愿。一愿皇后鹤寿延年,百岁无忧。二愿小皇孙身体康泰,无病无灾。三愿……太子得见信女真心。我二人同心和睦,来年添子。”
太子韩霐站在华锦萼身后,静静听了许久,华锦萼的声音虽小,他仍一字不落的将她的祈愿听在耳里。闻言他上前一步笑道:“你想和孤结同心?”伸手一拽,将河畔边的河畔拉起来,“来年添子?”
每多问一句,声音便多加重一分。
华锦萼两颊绯红的低下头,仍扑闪着清澈的鹿眼,强辩道:“太子公务繁忙,怎的来得这样快,我还以为白果要对你三请四请,您才愿意来看臣妾。”
太子韩霐淡淡道:“看折子看累了,四处逛逛,顺便来看看你。”
不远处,霍承纲表情凝重的站在假山后,他看着华锦萼和太子的互动。心情忽然有些微妙,说不上来的感觉。
他怎么看都觉得,太子对华锦萼而不是逢场作戏。
纵然太子屡次三番,让霍承纲抓紧查出华锦萼身份的真相。霍承纲总觉得太子在意的只是华家的欺骗,而非华锦萼的欺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