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就有点找茬的意思了。宫里的贵人,但凡谁说她熬了汤煲了粥,做了几道小菜,哪个不是小厨房的下人做的。贵人做的无非就是把东西端到太子面前而已。
大庭广众之下,还有外臣在,太子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华锦萼留啊。
杭心姝心情愉悦,闻言倒是比太子还和颜悦色几分。她对华锦萼道:“虽然是下人的手艺,却也是侧妃娘娘的心意。太子也别过于苛责了。”
“哦,是孤苛责了吗?”太子目光淡淡,落在华锦萼白净的颈侧上。
华锦萼发现,太子其实不是讨厌她。更多的是厌恶她的行径,诸如前几次,她在东宫大喜的日子,扫了太子的眉头,故而太子对她不喜。
但这并不意味着,年轻鲜嫩的华锦萼对太子没有了吸引力。
千古以来,男人对美色从来都是没有抵抗力的。——这就意味着,只要华锦萼能知错就改,太子那边自然也就善莫大焉。
华锦萼眼角眉梢透露出喜色,没有人能窥见她的内心,此时落在外人眼里,也只觉得华锦萼是为了太子一句不算褒奖的言语,而觉欢喜,整个欢喜劲都快从眉眼里溢出来了。
太子韩霐顿觉哑口无言,心道这姑娘也忒憨傻了些。
杭心姝则眼神一暗,霍承纲心里一沉。
这个华锦萼太懂得抓男人心思了,一个天真貌美的小姑娘。整个心吊在男人身上,为他一句话而欢喜,为他一句话而忧愁。
于旁人而言许是太没有骨气些,可耐不住男人就吃这一套啊。
霍承纲压了压眉眼,没有去看太子韩霐的神色,心道,反正他是觉得很受用。
华锦萼兀自沉浸在欢喜中,整个人犹如笼罩着一层柔光,看起来和大家格格不入的。
杭心姝不想太子过多关注华锦萼。岔开话题,打破屋内的沉静,道:“殿下,涿州知府黄大人的女眷。他的儿子今年二十有三,中了探花。被平舒侯的姑姑看中,想要帮榜下捉婿,聘给自己女儿。”
太子韩霐语出惊人道:“黄立清的儿子不是有婚约吗。”
华锦萼心中惊讶,一个小小涿州知府的儿子,太子竟然清楚他儿子的婚事。
虽说越国公的故居就在涿州,可太子对涿州的事未免也太过上心了吧。
华锦萼正欲竖起耳朵听下去,忽然听见霍承纲自己主动告退。华锦萼心里对霍承纲翻了个白眼。本来没有人注意他们这两个外人的,他这一出声,连华锦萼也显得扎眼起来。
太子韩霐对霍承纲道:“你先退下吧。”
华锦萼无奈,也只好主动向杭心姝请了辞:“臣妾也先行告退。”说罢留恋的看了一眼太子,眼波媚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