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。
针线嬷嬷不敢多问,立即换了个乖巧懂事的上去。果然,这次霍承纲没再发火。
针线嬷嬷心有余悸,这霍先生跟着太子久了。身上也养出不怒自威的气势,方才他一发火,嬷嬷腿都在发软。
送走针线房,小厮笑嘻嘻的帮霍承纲穿外袍。“先生莫气。我也不大习惯被人伺候着量衣裳,被人摸来摸去的,怪臊的。”
“先前见先生熟稔自在,小的还一直以为是自己没见过世面。如今知道霍先生也不自在,嘿嘿。”挠着头,一副憨样。
霍承纲温言道:“我原先在越国公府上做事。老国公待我十分之好。那些年吃金咽玉,被当做半个王孙公子养大。积了一身富贵习气。”
他目光怔松,微微回忆的神态。顿了顿,没有再说下去。只是笑道:“赶明儿也给你添置量身新衣。人靠衣裳马靠鞍。你跟着我也是个体面。”
小厮千恩万谢,“多谢霍先生,多谢霍先生。”
霍承纲摇头失笑。
第二天,霍承纲照例去抱石水阁。
华锦萼身边的白果奉命去给霍承纲捶腿。霍先生原不过是随意逗华锦萼一逗,没想到她还言出必行。
霍承纲挑挑眉,颇感意外。问底下偷偷摸摸的小宫女,“你可知,侧妃娘娘为何要叫你来给我捶腿。”
“主子吩咐,奴婢就做了。至于为什么,奴婢也不敢问。”
霍承纲急着出门,淡淡地对白果道:“你回去吧。告诉你家主子,自己的事要么不做。要么就别搪塞给别人做。”
汀香苑,华锦萼一拍桌子,站起来质问:“他真的是这么说的?”
白果头低的更低了,“是。”
“他还说别的什么了?”
“没有说别的了。”
华锦萼粉腮微鼓,咬着后槽牙,脑海里全都是难搞的霍承纲。一时间倍觉心塞。
郭璟回信很快,他说他知道了。却没有答应华锦萼的相国寺之约。郭璟信中道:你身份矜贵,出门不变。动辄落人话柄,于你不幸。
郭璟以为是华锦萼在太子府得知了什么消息,特地来给他通风报信的。他劝诫华锦萼,女子不要干政。在步步危机的太子府,更是要谨言慎行。以后莫要给他写信。写了他也不回。
郭璟郑重地道:“郭某七尺男儿,横渡江河而无惧。盈且安心。”
华锦萼合上信,丢进火盆赖床烧了。
郭璟是天生正义的人,只要告诉他张镇安所做过的恶事。郭璟一定会挺身而出,仗义执法,处置这个罪魁祸首。
只是,这样一来就要把郭璟拉上楚王的贼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