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镖头,谢谢了,谢谢啊。”谭金宝握着林镖头的手,送走威林镖局的人。瞬间变了脸色,从马车推搡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。
身旁还有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掺着老男人,一口一个爹的,叫的极为亲热。
老林头昏昏沉沉的被拖进兴泰客栈旁边的小宅院,谭金宝用两只粗的大-麻-绳拴着一个桶,将老林头放进桶里,吊着放下去。
妇人担心的问谭金宝,“这样结实吗?”
谭金宝嘿嘿笑道:“他不动自然结实。”说着坐在井边,拿长杆捅了捅老林头,也不知道戳到哪。
老林头尖叫一声,骂道:“王八羔子。有种放了爷爷出来打一场。背后下药算什么英雄好汉。”
谭金宝悠悠道:“谁给你说我是英雄好汉了。老子是个孬种,比不得你硬气。”他状似无意的和妇人闲聊道:“你可别小这深井,夜里凉着呢。冷水水气森森的直往上腾,多硬的骨头,熬上一晚上,都得熬脆了。”
对着井口道,“瞧见吗。这可快入秋了。夜里霜露重,能那水汽渗到骨头里去了。便是活下来,遇上阴天雨天,天冷天凉,下雪降霜,骨头缝都吱吱的疼。老了到了棺材里了,也不绕过你。隔三差五的,在阴曹地府都要让你疼上三回。”
妇人配合的打着寒颤道:“那可真是活受罪啊。或者还不如死了。”说着,软声对井下道:“我说老先生,你也别嘴这么硬了。那赵岳聿和你无亲无故的,你何苦为了他糟蹋了自己身子骨。”
“你看啊,我们也没想伤害你。我们只是想知道赵岳聿人在哪里。你说与不说,我们找到人只是早晚的事。你又是何必呢。”
“我呸!”井里悠悠回荡出一道愤世嫉俗的声音。
丰台十里亭,荣均炜带着十于名卫所的亭口迎接霍承纲。秋沙风大,荣均炜都喝了两壶酒了,还不见霍承纲的踪影。
“来了,来了。霍大人来了。”一名卫所小兵前来禀告道。
荣均炜立即起身迎接,远处两匹马,渐渐从一个黑点,清晰到一人一马。荣均炜不知哪个是霍承纲,抱拳道:“在下丰台卫所千户荣均炜,敢问哪位是霍大人。”
话是如此说的,所谓人看衣服马看鞍。荣均炜的眼睛却是盯着身穿鸦青色素面刻丝直裰的男人。
果不其然,穿鸦青色直裰的男人沉声开口道:“我是霍承纲。”
荣均炜面露喜色,立即迎霍承纲下马。两人在十里亭边喝酒边说事。三杯酒下肚,荣均炜略略摸清些霍承纲脾性,遂不在废话。
开门见山道:“收到霍先生的信,我就立即派人去三伏镇问当地的衙差打听当日着火之事,此外照您的吩咐也找了丰台附近的流丐和镖局。”
“衙门说三伏镇着火一事,并无人报案。衙门也没受理。乞丐的倒是说了一点有用的消息,说是有三个男人一个女人曾短暂的在城隍庙歇过脚。后来就走了。”